若不是攝政大臣的任命,必須需要皇後出麵,賀蘭清羽幾乎肯定他們能立即殺了她。
吳雲中在外,禦林軍算是用不上。她人在外麵,身邊隻有四千騰翔衛和一個剛剛封上去還不能讓手下信服的靖克之。而她的兄長,雖然手握重兵,但是人在外麵。
想到自己那麼信任陳王,結果卻還是看走眼了,賀蘭清羽便輕輕的嗤笑起來。
“嚴正,派人進來將康王世子暫時看管起來!”
殿門從外麵打開,嚴正一臉蕭殺的走了進來。
“皇後?”慕容羽興眼中閃過害怕之色。
“放心!”不知他們父子是真的向著她,還是見事跡敗露不得不全盤說出,但此時此刻賀蘭清羽是當真感謝對方的。
對上皇後的眼神,慕容羽興稍微鎮定了一些,即便心中還有些不安,但他還是緩緩的跟著幾個騰翔衛向外走了出去。
“主子?”嚴正一臉嚴肅的看向坐在寶椅上,臉色陰晴不定的皇後娘娘。
長長的喘口氣,賀蘭清羽向後完完全全的靠在椅背上。將整個身子抵在冰涼的椅背上,腦袋向後。輕輕的喘熄著,賀蘭清羽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嚴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許久許久後在嚴正站的雙腳發麻時,閉著雙眼的賀蘭清羽猛然睜開了雙眼。
“去把靖克之叫來,然後派人速速把皇貴妃和小皇子送走。”
就在靖克之匆匆趕來,就是眾騰翔衛將皇後的寢殿團團圍住時。在十裏外的山莊一隱蔽小石亭內,慕容康寧和陳王陳一清靜靜的隔著一小小的小石桌已經端坐了一個時辰了。
天空還是下著不大不小的雪花,靜靜的坐著,回頭望了一眼百丈遠處的幾十名帶刀侍衛。許久後收回目光的慕容康寧低垂的眼眸,盯著四方桌上刻著的棋盤紋路,終於緩緩問道:“陳兄,愚弟有一事不明,還望陳兄能說出實言!”
“……”陳一清沒有說話,隻是給了他一個但說無妨的眼神。
低垂的眼簾一下子掀起,望著這個認識幾十年的老兄弟,慕容康寧語氣沉重道:“我如今算是栽了跟頭,自上次被皇後當眾杖責後。以前的兄弟還有朝臣都已經遠離了我,他們唯恐我說出以前的事情,唯恐被皇後認為他們與我有私。皇後已經許久沒有問起我了,看見我也隻當是沒有看見。這樣的情況下,為了自己。為了我身後康王府一脈,我便不得再想其他辦法鋌而走險!”
陳一清還是沒有說話,死死的盯著他,慕容康寧猛然壓低了聲音:“我是時運不濟,栽在那賀蘭氏身上了。但陳兄跟我不同,陳兄如今可算是皇後麵前的紅人了。誰不知道,當初皇宮出事,皇後第一個聯絡的就是你。你保護皇後有功,皇後又一直信任你。如今我舉步維艱,而你卻是如日中天。這樣的情況下,你為何會起挾持軟禁皇後的念頭。要知道你的十萬駐軍可是皇後給的,你這樣——”
慕容康寧一動不動的盯著陳一清,從離京前,收到他的書信得到他的暗示開始,他就感覺自己再也看不透他了。
他們年歲相當,都是一起長大的。慕容康寧一直以為幾十年的風雨,他已經足夠了解這些老兄弟了,但如今他卻疑惑了。
收到陳一清的親筆書信,他初時感覺不敢置信。以後卻又激動萬分,但是時間一久,他卻有些懷疑了。如果說如今起心思的是他的兄弟慕容兼濟的話,他還能想的通。畢竟慕容兼濟從一開始便是野心勃勃的人,但是如今找他的偏偏是陳王。偏偏是那個對皇後娘娘一直忠心耿耿,在朝堂上一直謹言慎行一直表現的無欲無求的陳王陳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