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她應該是多慮了。他當日望著蕙蘭心的眼神是有些放肆,但這樣的人值得蕙蘭心喜歡嗎?值得她賀蘭清羽為了這麼人憂心忡忡嗎?她好像有些杞人憂天了,這樣的一個人隻配被她用作棋子,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和能耐!
“羽興快起來吧!”賀蘭清羽輕輕一笑,然後彎腰扶向慕容羽興的手臂。
“娘娘?”慕容羽興臉色慘白,他知道皇後娘娘以前性子溫和是個愛笑的。但是自父親被當眾杖責後,他卻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娘娘,我父親他隻是一時糊塗。自上次被責罰過後,他便再也不敢冒犯皇後娘娘了。這次的事情——”
“這次的事情?”賀蘭清羽原本伸過去的雙臂一下子收回。眉心一跳,賀蘭清羽站起身子,低頭幽幽道:“本宮自然知道你父王是一時糊塗,所以本宮在聽你解釋。隻要你能解釋清楚,本宮便饒過你。便饒過你的父親,饒過你康王府上白條性命!”
“……”慕容羽興的臉色,越發的慘白起來。
高居臨下的望著他的種種反應,賀蘭清羽卻在刹那間確定,確實有事情發生了。而這事情可能非同一般,而她竟然一無所知。
心中剛才的那絲得意一下子消失的幹幹淨淨,宛若一個巴掌打在臉上,賀蘭清羽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她盯著跪在下麵的慕容羽興臉色變了變,而後便做出勃然大怒的樣子。
猛然抬手將案桌上的東西都掃了下去,賀蘭清羽厲聲向外一字一頓道:“來人給我——”
“皇後娘娘息怒!”慕容羽興大驚,連忙跪了過來,拉住皇後身上錦袍大聲急道:“娘娘息怒,我父親是被逼的。他一直都沒有同意陳王的建議,他不敢做出軟禁兩位娘娘的舉動。他原本是起了點心思,但奴才勸住他了。一切都是陳王在搞鬼,我父親他沒有那個膽子的!”
聽到皇後的聲音嚴正一下子便帶人衝了進來,但在突然聽到慕容羽興的聲音後,他卻一下子迅速退後,而後立即重新合上了殿門!
向後的目光從關上的殿門移到跪著的慕容柏瑜神色,賀蘭清羽輕輕喘熄著心中一陣後怕。臉上的神色一點點的陰沉起來,賀蘭清羽一下子推開身後的慕容羽興,饒過案桌再次坐了下去。
“說!!”
腦中一下子閃過無數的畫麵,在開口間賀蘭清羽便已經將慕容康寧和陳一清最近的表現,前前後後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娘娘息怒,這事確實不怪我父王。父王他收到陳王的書信時也嚇了一跳,他不敢答應陳王,又怕是有人假借陳王的名義陷害他,所以他最近兩日一直忐忑不安。今日他之所以會出麵約陳王在東風坡見麵,其實隻是想確認一下,然後好回來告訴皇後娘娘的!”
父親剛剛走,他就被皇後娘娘召見。原本還想著皇後是因為其他事情召見他,但是在看見外麵那麼多騰翔衛。在聽到皇後突然問起父親後,突然對他似笑非笑又和顏悅色後,他卻再也不敢心存僥幸了。
慕容羽興一句一句的說著,他將父親慕容康寧告訴他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為了讓皇後相信康王府是忠心耿耿的,慕容羽興連忙將他最近偷偷查到的一些事情,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說了出來。
在說到陳王此番帶過來的一萬駐軍,其實都是南門統領範正的手下時,慕容羽興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
上方的皇後娘娘靠在寬大的紫軒木椅背上,神色平靜,似乎剛才暴跳如雷的是另外一個人。
心中一緊,慕容羽興連忙繼續道:“範統領,還有婉妃娘娘的兄長朱彪都是支持陳王的。此處的上百名太監侍衛,其實都是陳王的親信。他們想將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軟禁在此處,然後等新皇登基,朝中的一切都穩定下來後,再將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接到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