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宇文清歡的麻煩了嗎, 有這樣的蠢貨在,大家都方便。”

穆雲琛收起譏笑冷銳道:“李聞玉, 你這不是在弄權, 是在惡心她,也在惡心我。”

聞玉毫不在意的起身負手道:“朕恕你方才直呼天子之名的僭越之罪, 但也隻有這一次。”

聞玉回頭丹鳳眸犀利寒涼:“再有下一回, 就算是穆相你, 朕也會罰你在隆聖殿前跪到天亮的。退下吧。”

人,都是會變的。聞玉,再也不是那個眉眼彎彎笑著說“叫我的名字,聞玉聞玉,聽著多親切”的少年了。

穆雲琛大步走出隆聖殿,封承立刻跟在他身後,走著走著穆雲琛忽然擰緊了手心停下腳步。

“丹陽大長公主還沒回京嗎?”

聽到穆雲琛沉鬱的厲害的聲音,封承心頭一跳,低頭道:“收到消息說大長公主與孟先生在入京之前先去了山東曲阜,所以耽擱了入京的時日。”

“傳書,請大長公主立刻返京!”穆雲琛冷戾道。

“告訴大長公主,我幫他找到孟篆他們以後想怎麼膩就怎麼膩我不想管,但是這一次無論用什麼辦法五日之內一定要抵達京城,我等不了了!”

“是,屬下立刻就去。”

封承去後穆雲琛更加用力的將手指緊握成拳,閉目在漢白玉階上立了很久才漸漸平複了心緒。

幾日後的燕山獵場營地大帳內,兮姌為清歡換過了傷藥,將帶血的繃帶放在一邊道:“家主的傷比在西南好的快多了。”

清歡慵懶的靠在軟榻上吃著葡萄,隨口道:“那是自然,京城這裏哪哪不比瘴癘滿地濕熱難耐的西南好呢。”

兮姌托了琉璃盞為清歡裝著葡萄籽道:“奴婢倒是覺得傷好的快是因為家主情好的緣故。”

“心情好嗎?”

清歡瞧瞧兮姌,想了想才出口氣道:“這麼著說那也算吧,獵場山美水美又涼快,還沒人隔三差五到門前堵著送這送那的惹我煩心,我就勉為其難的心情好一點吧。”

清歡口中“隔三差五到門前堵著送這送那的人”是誰兮姌心裏自然清楚的緊,她輕聲一笑道:“家主說的是,不過就算傷好的快些也是傷筋動骨一百天的,家主萬萬保重好好養傷,不可動武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難道不知用了你那獨門的生筋養榮散動不得功夫麼。”

清歡說罷放下葡萄道:“明日回去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我那大長公主小姨媽剛從外頭回來就火急火燎的下帖子辦宴,要是我不去她又要念叨半年,可別誤了明日中午入宴的時辰。”

“家主放心,都是收拾好的,奴婢再去看看,家主歇息吧。”

兮姌說著在帳中的大香爐內放入兩顆熏香,見嫋嫋青煙散出便行禮退了出去。

清歡在獵場養傷的這些日子睡的都很早,沒一會就在帳外的蟲鳴聲中睡著了。

也不知到了幾更天,她迷迷糊糊的眯著眼睛,看到榻前坐著一個清瘦儒雅的藍衣男子,默默的為她打扇。

“九郎。”

清歡迷迷糊糊的喚了一聲,見那人優雅的放下扇子低下頭微笑的望著他。

他生的真美,眉眼溫柔內含星華,鼻翼高挺殷唇帶笑,如墨青絲滑落在肩頭,看著就柔軟順滑,引得人想要伸手摸一摸。

於是清歡就真的伸手順著那黑發劃動,然後她的手就被溫柔的指尖握住。

“九郎。”清歡又喚了一聲,聲音裏卻清明起來。

穆雲琛束著銀英頭冠,衣著整齊,俊美的臉上卻略有一絲風塵仆仆的憔悴。

他聽到清歡叫他唇角便勾出纏綿的弧度,低頭道:“太久不見,我想郡主想的做不了別的事,隻能來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