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是紀文姐嗎?”

蕭涯沒想到檀越能猜出來,臉上有點紅暈,說道:“萱萱挺可愛的,也挺喜歡我的。”

檀越二話沒說站起來去房間裡麵拿了一疊錢出來遞給了蕭涯,說道:“紅包。”

“哎,你這人,我拿你的紅包幹什麼呀,咱倆誰跟誰啊?”蕭涯把錢又推回去。

檀越沒力氣和蕭涯爭,說道:“那你們結婚那天我再給你們。”

挺羨慕的。

蕭涯沉默。

“本來你和她今天有約會是吧,別管我了,你去吧,我在家就看會電視就睡了。”檀越說著還要推著蕭涯走,蕭涯不敵,叮囑了好久才出了門。

這一塊都比較安靜,還是臨江的小區。

蕭涯一下樓就看到了門口的石階上坐著一個人,看到自己下來之後,江然趕緊走了過來,說道:“他怎麼樣了?吃飯了嗎?還是已經睡了?”

“願意——見我了嗎?”

蕭涯搖搖頭,看著江然整個人喪氣了很多,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兒的?”

江然苦笑了兩聲,說道:“我跟著你們,沒敢隔得太近,隻知道是這棟樓。”

“那您準備一直在這守著?”

江然的心思被窺破,說道:“沒事,你和紀文的事我知道了,她挺好的,我給她放假了,你快去,別讓人家等急了……”別傻的跟我似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蕭涯的手裡被塞了兩張工作證,“我演唱會,你帶他去,行嗎?”

蕭涯沉默。

江然慌了,跑到門衛去借了紙和筆來,顫顫巍巍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又把紙給撕開,手抖,紙掉在了地上,撿起來後一股腦塞給了蕭涯,說道:“工作人員都認識我的字跡,你拿著,拿著這個就能進去,多少人都沒關係。”

蕭涯覺得自己真的造了孽,想過檀越瘋成這樣,也沒想過江然也跟著瘋了,兩瘋子都讓自己撞上了。

“實話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倆之間怎麼了。”蕭涯敲了敲工作證,繼續說道:“還有點時間,你想聊聊嗎?”

“檀越的身世你也知道,這我就不多說了,我跟你說的事也是他跟我說的。”蕭涯看著江麵上的遊船,說道:“當初莫姨精神就已經很不好了,處處要求檀越做到最好,檀越他膽子就那麼大,什麼也不敢和莫姨說,就他爸那回來之後第一次跟莫姨提要學鋼琴。”

“我一開始也覺得這個狀態挺好的,他學習一直挺好的,找到一個愛好也不錯,到後來莫姨精神完全不行了,有一天我爸我媽就發現他們人不見了,撬了鎖東西都還在家裡。”

“其實檀越他爸挺喜歡莫姨的,就是莫姨容易多想你知道吧,然後後來我們就看到了那個新聞,去接檀越的時候他身上全是摳出來的傷,陪著他跟警察交待,他說已經在小黑屋裡呆了兩三天了,莫姨一開始是想帶著他一起走的,後來也就心軟了,把他留下來了。”

江然沉默地聽完,用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感受著江風,眼睛有些酸澀。

“莫姨以前什麼都不幹,生個檀越就他媽跟玩似的,檀越上學回來就做飯,晚上洗衣服什麼的,我們家裡就經常幫他,後來莫姨沒了,他也就一個人住,時不時來我們家吃點東西。”

“怎麼說呢,這小孩挺招人疼的,不哭不鬧,什麼事都把自己放在最後一塊考慮,到最後他能和你成了我還挺高興的。”蕭涯繼續說,“畢竟他到後來也都不怎麼願意見人。”

“為什麼?”江然發問。

“莫姨以為秦林要檀越就因為檀越是個男孩子,之前都當女孩子養的,就那種留長頭發啊,穿裙子啊,蝴蝶結啊什麼的,去秦林那裡都是裝的女孩子。長大了之後就沒這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