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的心抽了一下,有些怕,問道:“然後呢……”
“不過你知道嘛,他學習好,在學校也不太合群,結果被混小子偷看了日記,曉得他喜歡男的了,鬧得挺狠的,他怕。”
“我還算是及時跑去了廁所把人救出來了,性別識別障礙,我們一開始都以為是這個,後來他家裡都是你了,他跟我說大概他就是喜歡男的,更準確來說是喜歡你。”
“我……”江然語塞,心裡像被人用針紮了個徹徹底底,檀越沒和自己說過這些東西,雖然自己也有意識去猜,也沒想到檀越經歷了這麼多。
蕭涯拍了拍江然的肩膀,說道:“這麼說吧,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毫無保留地站在檀越這邊,我跟你說這些,就是希望讓你知道,檀越他真的很好,喜歡你也是真的喜歡,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你把他給甩了什麼什麼的,現在他的狀態挺不好的,那天KTV的晚上就送急診了,你要真想著為他好,這段時間就別來打擾他,讓他自己走出來。”
“那他手機號?”
“換了個新的。”蕭涯歎氣,說道:“耽誤挺長時間了,你自己想想吧,跟你這種大佬說這麼久人還有點不適應了。”
“那你去吧。”江然手撐在台階上,頭垂著,自責。
一呆就呆到了淩晨。
江然坐在台階上,看到有個收攤子的小推車,江然走上去,問道:“有煙嗎?”
“有,幾包?”
“一包。”江然頓了頓,說道:“順便再來一個打火機。”
重新坐回台階上麵,不慎熟練地把煙盒拆開,風大,隻能背過身體擋住風,煙味刺進胸腔裡麵,夾在手指上的香煙滾落到了地上,止不住地咳嗽,眼淚溢出眼眶,瞇著眼睛,一隻手把垂下來的頭發壓在了腦袋頂上。
以前叛逆期的時候學過這個,這東西對身體不好主動戒了,現在再試著弄這個還挺難受的。
沒到一會兒,煙盒空了,江然想著萬一檀越還在自己身邊非把自己打成重度殘廢,就自己這鱉樣還想抽煙。
怎麼就真這麼狠心,說走就走的。
機場中人來人往,都是陌生的麵孔,檀越有些拘謹,看到熟悉的影子之後對著對方揮了揮手,“向川!”
向川笑了笑,走近接過了檀越手上的行李箱,說道:“爸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快嚇死了,怎麼還真願意出國散散心?好點了沒?”
“好多了。”
向川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不提江然就行,才說道:“怎麼,現在還沒大沒小的叫我名?你不該換個叫法,就跟小時候一樣那麼叫我唄,我挺喜歡的。”
檀越有些羞澀地笑了笑,說道:“我沒想到,真的,一時還改不了口叫你哥哥。”
向川笑著擰了一下檀越的臉蛋,說道:“走之前臉上還有點肉的,現在就剩皮包骨頭了。”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
“都說我瘦了,其實我頓頓都沒落下,一頓就吃三碗飯來著,特地稱了下,重了五六斤來著。”
向川不聽檀越瞎扯,把行李放進後備箱裡。
檀越問道:“我不會打擾你吧?住你家裡。”
“我就一個人住,你這不內涵我呢嗎?別說你了,你再帶幾個人來住都對我沒什麼影響。”
檀越笑了笑,跟著向川去了他在鄉裡的別墅。
也不知道秦林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還能給自己的新號碼打了電話問自己要不要去國外玩一段時間,檀越看了看桌子上麵擺著的工作證,想著江然的演唱會也就幾天了,沒想太多,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