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聽什麼。”

最後的兩句,隔了很久。

嗓子啞了,像是哭過,哽咽,每一個字都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一般。

他說——

“檀越,我想給你一個家,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的那種。”

他還說——

“檀越,你去哪裡了,我好想你。”

像是針紮一般。

檀越一句一句聽完,直到眼前模糊了才拿了被子擦眼淚,這才發現門口有一個人影,是向川。

胡亂把臉上的眼淚都擦幹淨,檀越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你怎麼來了,我……”

“沒事,我就是來送你一個東西。”

檀越裝做從容,“什麼?”

向川拿了一張機票放在了檀越的床頭櫃上,說道:“今晚的。”

檀越愣了。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送你去,還有四個小時,如果你現在收拾東西還來得及。”

局部地區有特大暴雨,航班延誤。

檀越坐立難安,手緊緊掐著自己的手腕,耳機裡麵正在循環播放江然的歌,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了。

向川站在檀越身邊,說道:“沒事,三場呢,能趕上的。”

檀越在怕,什麼都有一個限度。

萬一他後悔了,萬一他煩了,萬一他真的跟別人在一起了。

這樣自己的目的不就達成了嗎?多好。

多……不好。

那自己怎麼辦?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私了。

不能再想下去。

檀越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被這幾種想法撕裂,轟隆隆的雷聲,閃電將天空劈成兩半,這些,都是讓他害怕的東西。

不捨晝夜,沒有合眼。

不論是快樂,幸福,還是害怕和擔心都來自於他。

大抵是渾渾噩噩地過完自己並不光彩的一聲,從來沒能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家,他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說過“家”這個不熟悉卻很溫暖的詞匯,他應該是“家人”。

“好好過。”

檀越臨上飛機,聽見向川對自己說了這三個字。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要找他,需要跨過12小時的時差還有一片汪洋。

“我會的,謝謝你。”檀越對著向川鞠躬,“哥。”

轉身,漫入人海裡,因為想著他,所以不再害怕。

“對不起,先生,您不能進去。”

才下飛機,檀越就打車去了體育館,卻被保安攔在了門口,周圍還有人指指點點,不過不在乎。

現在再回去拿工作證肯定是沒有時間了,場外還能聽見江然的歌聲。

“求您,讓我進去。”

“這麼多人都要求我呢,我還一個個放進去?”

檀越摘下口罩,說道:“您認識我嗎?檀越,就是江然的助理。”

人群中產生了小騷動。

“不認識,我隻認工作證和票,不認臉。”

檀越被攔在了門口,肯定不能打江然的電話,可是自己手機換了卡,通訊錄裡根本就沒幾個號碼。

對了,蕭涯!

檀越顫巍巍地跟蕭涯打電話,手太抖,手機差點落在地上。

“你回國了?”

“我在體育場外麵,我沒有票,蕭涯,你在哪,能過來嗎?”

蕭涯感受到了檀越聲音裡的急切,說道:“站門口別動,我出來接你。”

檀越跟著蕭涯進了體育場裡。

江然站在舞台上,說道:“今天是最後一場,馬上就是最後一首歌了,很高興你們回來,也支持了我這麼多年,很感謝你們的喜歡,最後一首歌,送給你們,也送給你,希望你能聽到,感謝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