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蘭池納悶的下了馬,立即有人接過韁繩,達裏安就迎上前來:“可敦您去了哪裏?提圖很為您擔心。”丹頓已經回來了?蘭池隨口說:“隨便走了走。”看達裏安欲言又止的樣子,停下了腳步問:“怎麼了?這跪著的怎麼回事?”

達裏安低頭小聲說:“因為我們沒照看好您,又找不到……提圖心情不好。”他苦笑著:“已經罰遲到的侍女跪在外麵,您再不回來我們都要挨鞭子了。”蘭池怔了一下,笑了起來:啊咧,到底是回到老窩,丹頓脾氣見長啊。

她卻不知道,因為這裏風俗與邊城、南城都不同,民風太過彪悍,對她不滿的女人也許會找碴甚至撕打,男人見到漂亮女人樂意公然追求,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甚至可能動手搶婚。她對地形又不熟悉,丹頓擔心她被人挑釁欺負,卻沒有幫手,甚至找不回路。

因為侍女們的推讓,來接手的侍女來的較晚,而護衛隊的人還沒聚集全,現有的都跟著丹頓,達裏安作為隊長也沒想到先安排人跟著蘭池,所以蘭池什麼時候醒的,什麼方向走的,他們都不知道,出去找的人都一無所獲。

丹頓回來沒見到蘭池,問明情況就很是不滿,等多時還不見蘭池回來就爆發了,準備自己帶人去找,也訓斥了侍女和親衛們,達裏安當然首當其衝。其實這也不算他的失誤,畢竟蘭池剛回來第一天,該怎麼安排應該等丹頓明示,但領導的怒火一向是下屬承擔的,上級的黑鍋總是由下級來背負,幾千年前這樣,幾千年後也是這樣,所以他也沒法辯解。

蘭池當過丫環,雖然時間不長,也是理解這些苦處和無奈的,所以對達裏安做了個安撫的手勢,又命令那個侍女起來,可是侍女不敢起,倒是不哭了,眼巴巴等著她去求情。蘭池隻好進了帳篷。令她奇怪的是,明明聽達裏安說丹頓擔心她而心情不好,可進去卻看到丹頓坐在燈下看書,神情專注中帶著閑適,那書已經翻過小半冊,應該是看過一段時間了。

聽到蘭池進來,他也沒抬頭,仍然看著書頁,表情如一……不對,憑蘭池對他的了解,那表情裏藏著一絲不悅的陰鬱,啊咧,這家夥當真是不高興了呢,就連看書都刻意不看她一眼,這是明晃晃的欲蓋彌彰。

沒有搭理我們的提圖大人,蘭池先忙著換掉外袍,又洗了洗手和臉。丹頓隨著她的動作臉色越來越黑,拿書的手也越發用力,捏的紙頁都皺了起來,終於在他即將發作的臨界點,有人進來了。這裏沒門可敲,好像人們也不習慣先通報再等消息,基本是大聲說著就直接掀簾子進來。達裏安是進來觀察形勢的,結果見到丹頓風雨欲來的黑臉,頓時恨不得原路退出去。

但是在丹頓的餘光下,他還是不敢立即撤退,而是審時度勢的站在了門口問蘭池:“可敦,請問您騎回來的馬是否和流光共同照看?”

蘭池這才想起那倒黴的個性馬,撒其格應該會找來要,不然就送回去,倒不用和流光一樣上心,所以她說:“那是別人的,喂點草料和水就好。”這話說完,達裏安感到丹頓的臉色更黑了,帳篷內明顯氣壓變低,他連忙應是轉身就跑出去了。

蘭池的神經粗壯已經突破天際,所以對丹頓的變化沒感覺,她正準備問問晚上吃什麼的時候,丹頓已經摔了書站起來,問道:“你到哪裏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啊?”這種興師問罪的丈夫口吻是怎麼回事?而且蘭池不知道去的地名啊,正想怎麼形容那地方,就聽丹頓已經大聲質問:“你騎誰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