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受傷倒下,全都一樣過程,何況他現在胳膊上還流著血,提刀都困難,這樣的人怎麼是叛徒?丹頓怎麼判定的?

丹頓根本沒解釋,他寒氣森森的彎刀已經抵住了木托耳的脖頸,低沉的聲音響在大帳:“我沒空跟你兜圈子,說出主使和計劃,三聲之內!”

此言一出,力士們幾乎罵人:要不要這麼狠?你怎麼確定他是叛徒的?首領們也紛紛製止,要丹頓不要衝動,木托耳被寒冷的刀鋒嚇的戰戰兢兢,不住口的辯解,可是丹頓對所有聲音都視若無睹,隻數了三聲。

“一!”

“提圖求你相信我……”

“二!”

“我沒背叛啊提圖!”

“三!”

“木托耳家是有功之臣你不能殺我!啊!”

丹頓在木托耳的慘叫中用力一劃……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木托耳的頭頸隻連一點皮肉,歪倒在地。

帳內已是鮮血淋漓,但這潑血卻震動了所有人,搏殺的人都不由停了幾秒,連乞察巴漢都不解的看看丹頓:“你怎麼說殺就殺了!”

木托耳家依附乞察家不止一代,立下戰功不少,的確也算有功之臣,這樣不問清楚就殺實在太輕率,寒了人心。丹頓甩甩刀上血珠,灰眼睛看向四方:“他早早劃傷自己躺地下指揮刀手,以為我是瞎的?既然不肯說實情也不必追問了!”

被他掃過的人都是一個激靈,丹頓沒說出口的是,他看今天的陣勢,這些人根本就是衝他們父子來的,這些首領貴族隻要投承就會被接納,起碼暫時沒安全問題,但他們父子隻有死路一條。

乞察家因為太過善戰好戰,嫡係血脈不盛,到這代因為他父親對他母親的莫名堅持,更是隻生了他一個男兒,上麵再一個姐姐早嫁給大汗二子做可敦了。如果滅了他父子二人,自然有人頂替上來,無論是先祖遠親的後代還是立個嗣子名份,都順理成章。

乞察巴漢雖然莽直卻並不傻,作為最強大部落的領主,他不是隻會揮刀的蠻漢,在丹頓的暗示下也想明白了,丹要命的是他此時已腹痛難忍,說不上到底中了什麼招,卻是開始乏力,連舉刀都重,頓時也麵色不善。按老習慣想問問祭祀凶吉,一看,那位一撮白毛鋪底,人事不省還是別指望了。

此時有人鼓掌笑道:“丹頓提圖果然非同一般,頭狼毒牙的威名不虛啊!”

一人掀簾站在門口,帳簾起落瞬間可以看到他身後密密麻麻的鐵甲軍,頭盔暗中反光至少有幾百人。丹頓提刀立在正中,雙目如劍穿到此人身上:“大王子,原來是你!”

大王子路業莫多站在門口卻不再進入,周圍有十來個武士保護著,負手而笑的十分暢快:“不錯,籌劃多時,未想提圖也主動回來成全了我,感謝長生天。”

胖長老的位置本來就靠門,在他進來時又悄悄靠近,很快就站到了路業莫多的護衛圈裏,亦是露出了笑容:“丹頓提圖,實在對不起了,吃了你回來的第一場歡宴就上路吧,長生天保佑你轉生順利。”

乞察巴漢支撐站立著,腿在發抖,人也氣的發抖:“奧卡老賊,你一個長老卻背叛部落,以後不怕報應!”似乎在回應他的話,天空悶雷響起,大雨轉為了雪粒。

草原人崇拜天空,對於天氣的突然轉變,奧卡也是有點惴惴不安,但看到勝券在握的路業莫多,還是按捺下了那點不安厲聲說:“巴漢,你老了,老弱的馬上不了戰場,可你還占著領主位不放,丹頓也心思在外根本不顧部落,大可汗欲一統草原,需要各部齊心協力征戰,你們父子還是魂歸長生天為曼安人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