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一眾人等直奔北國公府而去。
“主子,衛大人有信。”衛若蘭今日不當值在宮中,因此最先得了消息,打探到水溶這幾日都住在北靜王府,因而使人來稟。
“嗯……”看了紙條,麵具下的臉,不知在思索著什麼:“你先回去吧,告訴衛大人,就說本王知道了。”
“是!”衛士離開了。
“來人!”水溶連日來查秦家的案子,從賈家與秦家的關係入手,竟獲了不少線索,便回北靜王府住上幾日,理清思路。另外,北靜王也該露露麵,以麻痹敵人。伸手翻了翻書案上的一摞消息條,挑出一張看了看,而後都用火折子燒了。
“爺!”王府小廝忙推門進來跪倒聽令。
“宮中剛剛來人報,皇上昨晚上用膳後腹部不適,本王要進宮去探視,安排車輦入宮!”水溶起身令道:“叫人侍候本王更衣。”
“是!”小廝退下離去。水溶麵具下挑起唇角微微一笑,宮中、王府,皆有一些心懷鬼胎之人明裏暗裏打探,作為長於皇上的王爺,他的一言一行備受關注,往往是剛傳令下去,就有人知道了。因為皇室寶藏的原因,很多路人馬皆希望從他這裏尋找到蛛絲馬跡。
先帝英明,想出了這麵具王爺的主意,一方麵隱居王府,神秘莫測,牽引那些窺探的視線。另一方麵卻是自由的莫二少爺,暗中追查地圖。
水晴川一臉尷尬,坐在龍座之上,水溶緩緩撇著茶葉,杯中熱氣嫋嫋。下麵跪著哭的是陶充儀。
“本是小事,勞動皇兄,很是不必。”水晴川嘴角動了動,勉強笑道。
“皇上龍體,關乎國家社稷,豈有小事之理!”水溶淡淡開口,驚的陶充儀連連認錯。
“身為後宮女眷!不思賢良淑德,獻媚邀寵於皇上,弄些歪門邪道蠱惑君心!你可知罪!”水溶冷哼一聲。
“王爺息怒,嬪妾見皇上日夜操勞,不思茶飯,憂慮在心,隻想讓皇上多進些膳食,別無他想……”陶充儀哭花了妝,分辯道。
“荒謬!”水溶一拍茶幾,連水晴川都嚇了一跳:“皇上龍體尊貴,便是進補,如何能生食海物,體質相衝,好不危險!所幸並未多食,若是有些閃失,你又如何擔當!”
“王爺!王爺賤妾知錯了……”陶充儀嚇的要死,她的確是為了引起皇上興致,而出主意學東瀛人生食海物,晴川忙於政務,胃口不好,想想也便同意了。誰知隻吃了兩三隻牡蠣,忽地腹部不適,麵色發青,嚇壞了陶充儀。太醫診治後,直言生海鮮與皇上體質相衝,還好食用甚少,否則可是糟糕,忙開了化解的藥。
“著內務府照宮規處置!”水溶一甩袖子,立刻有宮女來將軟下身子的陶充儀扶了下去。
“……”見水溶回頭看自己,水晴川忙道:“任憑皇兄處置。”
“老大不小的人,又居帝位,卻不知道注意身體。今兒既知道你有禁忌,以後我可要安排專門人服侍你吃喝,免得出了大事。”水溶道:“爭寵獻媚是小,把命搭進去了可不好。雖說陶氏有錯,你自己也是一個糊塗的,呆會子我再傳話叫內務府輕一等發落就是。”
“是,皇兄。”水晴川也很後怕,當時覺得連喘息都很費力,太醫說他對生鮮過於敏感,食用不當,也是有生命危險的,自己真是太輕率了。
卻見水溶不似專門為此事而來,便問道:“皇兄此次進宮,所為何事?”
“哦,我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下,而後發道聖旨,昨晚我便知曉了這件事,當即已問過太醫院,見沒事,也就沒有急著過來,今日是借個由頭而已。”水溶道。
“……”水晴川表示無話可說,皇兄這架勢哪裏有商量的模樣,還是乖乖的發了聖旨為上。忽地想起什麼,有點為難道:“皇兄,這事,千萬不要告訴黎陽,我怕她會發脾氣氣壞了自己。”
“你們倆啊……”水溶歎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林府大門外,氣壓很低,賈家一眾趾高氣昂的到了北國公府正門,豈料通報過後,林家小廝卻將他們引至西角門,言國公有令,賈家來人隻能走西角門,直把賈家眾人氣了個仰倒,不理小廝,又趕回正門落下轎子,賈政幾人下了馬,圍在賈母轎旁,實在沒想到林如海當真是一點臉麵也不給。堵在人家大門口,對峙多時,惹得賈家一眾被百姓圍觀,好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