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妹妹來了,你先忙著,我……”梨陽一聽黛玉來了,風風火火地抬腳就要走。忽地想起這殿內還有劉協在,因而止了腳步,斂裙微微下拜,溫柔道:“梨陽先行退下,至正殿候著皇上!”福了福身,這才跑了出去,青煙與紫霧匆匆行了禮,跟著梨陽走了。
“這個……”晴川強忍住笑意:“劉愛卿,這裏就有勞你了,核對完畢將清單呈給朕,閱後再行分發。朕已命人備下晚膳,今日隻怕是要辛苦愛卿了。”
“微臣遵旨!”劉協哪裏敢笑,憋死也不能笑出來,忙拱手恭敬應下了……
薛姨媽哭天搶地,沒了王夫人做靠山,隻能來求老太太。薛蟠今日公堂之上的呆傻言語,將薛寶釵金鎖的秘密無意中給揭了!又坐實了畫像上的女子就是薛寶釵,用輿論爆棚這個詞,一點都不為過!可薛姨媽現在顧不得這些,隻盼將薛蟠從牢中救出來。賈政自從白日裏出去,還未見歸來,眾人隻知道是聽聞薛大爺出事後便出去了,可去了哪裏卻誰都不知道。
“老太太,蟠兒是個直性子,不懂變通,待他回來,我一定說他!”薛姨媽跪在賈母麵前,痛哭流涕。寶釵陪著跪了,嚶嚶的哭,無限委屈。
“老太太,不管怎樣,寶玉與釵兒也是娘娘指的婚,賈薛兩家也是姻親,一損俱損,您可不能見死不救!”薛姨媽苦求半日,也不見賈母言聲,不由得激動起來。
“事到如今,姨太太還好意思提這樁婚!”賈母冷冷開口,道:“當初一說什麼金鎖配玉,我便知道定是那個混賬老婆動的歪心思!不說破也就罷了,隻當討個好彩頭,卻不想,竟是被薛家大爺親口說破,賈家丟了大臉,娘娘顏上亦是蒙塵!要當真追究起來,薛家蒙騙在先,又何來與賈家一損俱損!”
“老太太,求您發發慈悲!隻要能救得蟠兒出來,便是當牛做馬,我也願意!”薛姨媽硬不起來,也不敢再硬,隻能軟言求道。
“也好……”賈母沉默半晌,吐出兩個字,而後又是一番琢磨,老眼中透出微微精明陰險的光:“姨太太當真什麼都願意?”賈家現在缺錢缺的厲害,宮中三五不時的來人,一張嘴就是大數,甚至還有太監打著娶親的旗號更明目張膽的來討要銀子。賈政那邊打點收買人,所需也越來越多,賈母已沒有心情盤算謀劃,同薛家虛與委蛇,幹脆一口都吃了,用錢也用的痛快不是!
“願意!願意!隻要能救我的蟠兒出來!”薛姨媽趕緊表白,大不了多花銀子,現在賈家建園子,最需要的就是錢,她情願拿大筆銀子換薛蟠無恙!
“那麼,就請姨太太將薛家至今名下的產業全部歸至賈家名下!總之日後都是一家人,府上自當全力救薛家大爺!”賈母這當口趁火打劫,也不怕撕破臉。薛姨媽如今沒得選擇,兒子和家產要哪一個,隻看她自己掂量去!而且賈母從王夫人那裏聽過,雖說外麵薛蟠照看生意,但是薛家商號的印鑒卻還在薛姨媽這裏,隻為了防止薛蟠亂花錢。
“老太太!”薛姨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斥道:“老太太,你好狠的心!難道一點都不顧念親戚的情分麼!”
“親戚?”賈母嗬嗬一笑,慈祥到讓人無法將麵相與剛剛的話語聯係在一處,伸手彈了彈指甲,從小幾上琉璃盞中撚起些提神的香,放到鼻子跟前嗅了嗅,道:“薛太太,要是當真算起來,賈家同王家才是姻親,你不過是王家嫁出去的姑娘!薛家本是商賈之家,嫁入賈家可是高攀了!多陪嫁些也是應該的,隻當提前收了嫁妝吧!”
寶釵母女這才看清楚了賈母的真正嘴臉!憤怒與惶恐滿胸!
“老太太!雖說我娘是薛家的人!可我舅舅貴為九省檢點,同賈家是世交,又有兒女姻親,一旦撕破臉,隻怕賈家難堪!”寶釵扶住了哭的仰倒的薛姨媽。
“寶姑娘!饒你聰明一時!”賈母把玩著手上的翡翠戒指,笑道:“你以為王子騰大人會在乎你們的死活?連鳳丫頭的事也不過來信問了問,不過一個嫁出去了的妹子,又有何掛記!娘娘省親榮耀,賈家受了封賞,我也少不得要給王家好處!想想吧,政兒當初能保得薛大爺,這次想來也沒什麼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