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1 / 2)

超過他的預期。

「是的。現在的夫人可說是聞風色變,聞聲膽顫,這種情況若再繼續下去,對孱弱不堪的夫人而言恐將大大有害。」紅梅不敢說出口的是,現在的朱媥媥一見著雲棲俍,整個人就更加驚懼難安,頻頻顫唞到幾近抽搐的地步。

「給我一個時間。」

「至少一個月。」雖然雲棲俍沒有明說,可是紅梅明白他是在問朱媥媥需要多久時間靜養。

「就一個月。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才好。」再望了朱媥媥一眼,雲棲俍轉身跨出門檻。

「是。」紅梅裡著整個人縮得像顆球的朱媥媥,表情很是為難,但她依舊硬著頭皮應諾。

望著舉止畏怯,但一切言行儼然恢復成標準棲雲國人的朱媥媥,奉命繼續服侍她的五侍臉上不喜反愁。

離雲棲俍要求的一個月期限已剩不到十日,可逐漸恢復健康的朱媥媥卻一切都不對勁了,因為她變得實在太像個棲雲國人。

現在的她,除了依舊「醜」得難以入目之外,她竟然能跑、能跳、能將一切棲雲國女人該會的瑣事做得完美無缺。

麵對這樣的朱媥媥,她們五人除了欲哭無淚還是欲哭無淚。

先前因為她不像棲雲國女人,她們屢屢慘遭雲棲俍的責罰,如今他不再希望她像個棲雲國女人,她反成了百分之百的棲雲國女人,讓她們將因此而再次受累。

「媥媥夫人,這種小事我們來做就行了,您隻需要坐在一旁休息。」綠竹無力的搶走朱媥媥手中的濕布,不讓她繼續擦洗已經快被擦去一層皮的木質地板。

「夫人,您就別再這?戰戰兢兢了,爺不會再將您關到那種地方去的。」

見朱媥媥低垂著頭、緊咬下辱的畏懼模樣,紅梅捺著性子再次安撫她。

「不過是個小小地牢,值得您嚇成這樣嗎?」紫絮受不了的搖搖頭。

「夫人,您倒是說句話呀!」以前嫌她說的話不是廢話就是蠢話,如今她什?都不說,反倒教人有些難以適應。橙柳歎了口氣。

「你們希望我說些什??」連日來聽她們在耳邊叨叨絮絮,她已經大致明白那些被她遺忘的日子裡到底發生了什?事,同時瞭解她在棲俍聖宮中的名字就叫朱媥媥,是雲棲俍的侍妾。

身為孤兒的她一向獨立過活,所以長久以來沒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因此朱媥媥就朱媥媥吧,反正她就是她,叫什?名都無所謂。

隻是……

她們說的她都聽不懂,什?笨手笨腳,什麼笨嘴笨舌,什?與俍爺夜夜同床共寢,她全都聽不懂。

不過她卻相當肯定自己絕不可能做出那些直視護國師、頂撞護國師的事,因為對護國師有著根深蒂固崇敬心態的她光聽她們提起他,就忍不住頻頻打顫了,更遑論親自麵對他時。

「您想說什?就說什?,您高興就好。」黃櫻帶著笑回答,可她心裡卻比誰都苦,因為五人中,最不耐操的就是她了。

「可是我無話可說呀。」她隻想靜心修法,好讓自己靈修的功夫更進一層。

「以前不讓您說話,您怎?都不肯閉上嘴,如今求您開口,您卻吝於啟齒,這也未免……」差太多了吧!綠竹翻了翻白眼。

「對不起。」

「這三個字您留著對俍爺說吧。」五侍挫敗的異口同聲道

第九章

又是死卦!

重蔔姻緣卦的雲棲俍麵色凝重,思忖許久後,他忽然重整卦麵。

「怎?會這樣?」都不是?!

神情疲累委靡的雲棲俍額際不住冒出冷汗,雙眼卻晶亮異常地盯著在眼前個別布開的五個卦麵直瞧。

血在此時沿著鼻管直下,滴落卦台。

卜卦需耗盡心神,是以他和向秉持著一天頂多一卦的原則,可如今他的姻緣卦陷入膠著,又呈現大凶之兆,他不得不違背原則,改由五侍下手,直接探查她們的姻緣是否與他有所牽繫。

這法子他並非現在才想到,而是早在將她們五人帶回宮時就分別試過,可每每不是她們的姻緣尚未明朗,就是她們五人的命格太過相近,以致彼此的姻緣線交錯牽扯,互相幹擾。

唯一破解她們相互幹擾的方法便是一次同蔔五人之姻緣,但那將損及他的心神,輕則身衰體竭、百病趁機纏身,重則臥床數月;是以多年來,他始終未曾動過此念,而是隻蔔自身之卦,無意強求。

「她們全不是,那到底是誰?」雲棲俍心神一斂,閉起眼,盤坐於地上。

「怪了,這是哪裡?我怎?會飄來這裡呢?」靈魂隨處飄的朱媥媥望著四麵皆黑的暗室,喃喃自語,「全都是黑的,一定是個邪惡的鬼地方……」

她飄飄蕩蕩的,亟欲飄離這個令她厭惡的地方,可不知為什?,她飄過來飄過去,就是飄不出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邪門了,這裡該不會是什?祭壇吧?!」她皺著眉四處張望。

忽然--

「媽呀!這真是祭壇呀!」瞪著破空而來的血雨,她根本沒機會閃開,因為她能看清那是血,就表示那已經離她的眼睛不到兩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