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是,血雨穿過她的臉,她的身,卻沒留下半點痕跡。
「呼!幸好,幸好。雖然被血噴上臉頰的感覺很噁心,不過那滿是腥臭的血雨沒直接停留在臉上就好。」朱媥媥大感慶倖地拍拍胸脯,渾然忘了自己現在是一道靈魂,所以血雨不留下痕跡是理所當然的。
慶倖完的她往前飄移,打算看清到底是誰那?沒公德心,居然沒看清楚前方有「人」就直接灑「水」。
「啊?怎?會是你?!」朱媥媥眨眨眼,先前忿忿不平的情緒全數轉為擔憂,她以透明無形的手撫上他慘白的臉,眷戀的吻上他的頰,他的唇。
「你這樣,教我怎?能安心離開呢……」
「爺。」一個月的期限已至,前來覆命的五侍一見著雲棲俍便跪倒在地。
「人呢?」雲棲俍單手支著頭,除了眼神中有些許疲憊外,斜倚在廳堂臥椅中的他看不出有哪裡不對勁。
「夫人……夫人她……」紅梅咬著唇,難以成言。
「廢話少說,直接把人帶來。」雲棲俍一彈指,左弋立刻飛身出去,將徘徊在外的朱媥媥半請半強迫的領進廳內。
「參……參見護……護國師。」不住顫唞的「朱媥媥」低垂著頭,完全不敢望向高高在上的雲棲俍。
「你叫什?名字?」再見朱媥媥,雲棲俍不知是已有心理準備,抑或對五侍失望至極,竟一反先前見她如此畏縮時的震怒,心平氣和的問出令大家都感到錯愕的問話。
「朱……朱媥媥。」
「你知道自己怎?來到棲俍聖宮的嗎?」
「忘……忘了。」她緊咬著唇,心中充滿了畏懼。
雖然雲棲俍語氣平和,可她感覺得出來,他現在對她的態度,與她第一次醒來時完全不同了。
那時的他雖然不悅,對她的態度卻與對其他人不同;可現在,他待她的態度跟待其他人根本沒兩樣,既冷漠又疏遠。
「你在這世間可有牽掛難舍之人事?」他望著她的眼神莫測高深,好像在算計什?似的。
「沒。」她是個孤兒,又獨處慣了,哪會有什?難舍之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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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雲棲俍忽地彈指,左弋隨即將一旁的參茶端至他跟前,服侍他喝下。
輕啜兩口參茶,清了清喉頭殘留的血氣,雲棲俍再一揮手,左弋便退至一旁。
「如果我許你三個願望,你希望得到什??」三個願望換她破敗的身軀算是便宜她了。雲棲俍勾起的唇角盡是無情。
在他靜心療養的過程中,「她」的戀戀不捨,「她」的徘徊流連,終於讓他醒悟自己的姻緣卦為何會那般詭譎難明瞭。
原來「她」才是他的命定之人!
「我……我想離開這裡。」聽他這?說,「朱媥媥」不疑有他的開了口。
「好。」就算她不想離開,他也非逼她離開不可。
雲棲俍「好」字一出口,除了「朱媥媥」欣喜若狂外,其餘的人全呆愣了下。
「第二個呢?」
「我……我想……想要有個人照顧我、憐寵我。」她當孤兒當怕了,所以渴望有個人陪。
「行。」一旦她一回歸那副身軀,他自會照顧她、憐寵她--的身體。
雲棲俍唇邊的笑意更冷了。「第三個。」
「我希望自己的靈修能更上一層。」上回靈體飄移的狀況讓她明白自己遇上瓶頸了。
「如你所願。」靈修想精進,最迅捷的方法莫過於讓靈體出竅了。雲棲俍露出滿意的微笑。
「謝護國師大恩大德。」以為自己走好運的「朱媥媥」對雲棲俍又叩又拜,殊不知他為了私心,將讓她再次魂不附體--而且是永生永世的魂不附體。
「醒了?」雲棲俍嘴角噙笑,盯箸朱媥媥眨動長睫、將醒未醒的模樣。
「嗯……我終於死了嗎?」她感覺渾身骨頭像散了似的,痛楚難當的問。
她還記得自己飄飄蕩蕩的纏在雲棲俍身上,藉著他看不見她的機會,猛吃他豆腐、占他便宜。
到後來,她已經夠透明的靈魂甚至淡到連自己都看不到、感覺不到,好似就要蒸散了。
最後的印象是她眷戀的在他唇上一吻,然後貼靠在他身上等著靈魂蒸散……想到這兒,朱媥媥甜蜜的漾起一抹笑。
「死人是不會笑的。」黑玉簫冰上她的頰,提醒她他的存在。
感覺她靈魂飄移時,他正全力護住受創的心神,不讓邪靈惡氣有機可乘,是以對她的「騷擾」視而不見,蠢笨如她竟以為他不知她的存在。
不點破不是不願讓她受窘,而是無意跟蠢笨至極的她解釋他因何能窺見她的靈體,因何能驅離她那副破爛身軀的正主兒讓她重新進駐。
「你又知道了。」朱媥媥下意識的反駁,直到頰上的冰涼倏地加劇,她才意識到自己又活了回來,而且還頂撞了誰。
他無情地將她囚入地牢的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