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是由於固定架鬆動,導致床板掉落,鎮上學校設施陳舊,出現這等狀況,沒人覺著驚訝。

床被整個換過,可唐平死活不上去睡,白音慢條斯理把行李搬了下來說,“我床結實,你睡我那兒。”

唐平感動得快哭了,“白音以後我罩你,誰欺負你,吱一聲,我揍他。”

事實證明白音絕對是個好孩子,孝順,貼心,好學,勤勞,除了話少,那時白音在巴圖眼裏完美得無人能比。

在巴圖的執拗下,白音還是上了大學,沒去大城市,來了離鎮子不遠的縣城,縣城唯一的大學,破爛的程度跟他上過的高校異曲同工,學生不多,老師少,教學條件差,這麼破得學校竟有個頗時髦的校名,未來金融大學。

白音來到學校,校長說了一籮筐激動的廢話,給白音免了全年學費。

白音不是為了省錢放棄好大學來這破地兒,完全為了常回家看看,巴圖年齡大了,身板兒顯然沒以前結實了,不回去瞅瞅,不放心。

上了大學的白音骨子裏的殘暴因子減了不少,看起來冷是冷,卻沒了那份讓人懼畏的壓迫感,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望而卻步,卻又想親近半分的感覺。

白音那調調,愛慕他的人自然多不勝數,可邪門兒了白音在其他方麵都能提起興趣,武術,外語,看書,股票,音樂,書法,等等,甚至種花養草他閑下來也會研究研究,唯獨女人讓他提不起半絲興趣。

別人上大學是玩兒是鬧,白音的大學生活全部捐獻給了圖書館和他的各種愛好。

有一女學生覺著白音將來指定有出息,死纏爛打追白音,白音煩了索性同意了,結果給白音打了一年多的飯,手還沒拉,白音幾句話,姑娘先跑了。

白音說,快畢業了,以後就不是伺候我一個人了,一輩子你得住在寨子裏,種菜,洗衣服,做飯,你要願意,就跟我回去。

白音沒想到他這個業最終沒畢成,巴圖被人捅了,趕到醫院,白音問了句病房外的烏奇木,“誰幹的”,沒瞧巴圖一眼,走了。

白音長這麼大從未有過流淚的衝動,那一刻他想哭,特別想,眼睛酸脹的難受,淚液卻死了一樣,半滴流不出來。

等巴圖醒來,一切為時已晚,白音早在半夜把人剁吧多吧埋了,巴圖一個耳光甩在白音臉上,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就這麼死過去。

白音安撫巴圖不用擔心,他是天黑抄小道回去的沒人看見,沒留下任何證據,屍體是在山洞解決的,埋在了另外兩個寨子幾十處不同的地方,凶器是他家的菜刀,他用化學藥水洗過又放回了家裏,還能用。

聞言,巴圖當場噴了血,那一刻巴圖嘴唇滴答著血,淚流了滿臉,那不是寨子裏的昆蟲,動物,一條命啊!怎麼能隨隨便便結束一個人性命,還理所當然得無半點悔意。

他錯了,不該帶這個孩子回來,更不該知道這孩子是誰後,還硬留下來,這是老天對他自私背叛的懲罰!

可怎麼辦,他還想繼續自私下去!

白音知道他衝動了,他以為巴圖受了多重的傷,不成想巴圖隻是被捅傷腿,流血過多昏迷了,不過無半點悔意是真的。

不敢耽擱一秒,巴圖即刻帶白音轉移地方,拖烏奇木偷偷將重要的物件帶出來,打算腿傷一好離開。

無論留沒留下證據,族長弟弟傷了他後憑空消失,一經推敲馬上明白是誰幹的。

烏奇木拿來了巴圖要的東西,自己的行李一並帶來,死活要跟著走,巴圖哄騙半天說等去那邊安頓好,一定讓他來,烏奇木方才悻悻離去。

出了火車站,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繁華的街道,喧囂的人群,腳下踩雪聲嘎吱嘎吱響,聽著這聲音,白音更用力的踏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