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1 / 1)

得跟陀螺一樣快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家將軍。他時常覺著那上了戰場的將軍,芯子壓根兒就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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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慟這兩日經曆坦與帝王坦誠心意,又在突兀間曆經肅清後宮,還意外得知那人為自己守身多年,一波接一波的衝擊下,心境連番起伏,身邊連雲德都遣去了雍州,根本不知道西北如今是怎樣的情形。

自那日意外在宮門處撞見即將要廢黜出宮的宮妃,他顧慮著不願在這個關頭,給那些挖空了心`

“我不求你真的隻有我一人……”他喁喁低語,細若蚊呐,“隻要坦誠,你有其他人……也沒關係……”

因為他是帝王,所以他也從未奢求過,能與他真正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隻要不欺不瞞不騙,無論他出於什麼樣的緣由,情愛也罷,局勢所迫也罷,他都不會怪他。

身子被大力擁入溫熱寬厚的懷抱,那人緊緊壓著他的肩和頭,勒得他骨頭都泛著生疼,鼻梁正好壓在他堅硬的肩骨上,力大得幾乎要壓碎。

他半個身子都被迫扭著,鼻翼間是熟悉的那人獨有的冷香,跟他同床共枕耳鬢廝磨時日漸長,他自己的身上似乎也染上了一些這氣息,可是若這人離宮時辰久了些,他身上沾染的氣息就會淡,等到晨消幕離,放下帷帳得床榻間,鴛鴦交頸時,這氣息便濃鬱幾乎要溺斃他……

“你在說什麼傻話?”

將人摟住,玄湛怒斥,幾乎是氣急敗壞的。

“什麼叫你不求我真的隻有你一人?!什麼叫隻要我坦誠有其他人也沒關係?!你以為我隻有你一人是在欺你騙你嗎?你以為我左擁著後宮三千,右抱著你,坐享齊人之福嗎?”玄湛壓著嗓子,一字一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胸膛起起伏伏,已然是大怒於色。

還未等懷中的人兒開口,氣急的皇帝陛下接連而斥,“朕身為帝王,若真想要享齊人之福,用得著編出十數載為你守身這荒唐的幌子來嗎?”

他是皇帝啊,是這天下的主宰,是九五之尊,若不是真的心心念念愛了十幾載,他想要一個人,哪裏需要這百般求全?甚至一聽到請婚的折子,便不顧朝野反對君截臣妻,甚至被那老匹夫當眾指責君奪臣妻亂了綱常!

想到此處,心中多年積蓄的酸苦一湧而上,霎時鼻翼酸澀,眼中竟噙了薄薄水光,“雲家人一旦認定此生良人,皆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你到底……是沒有認定我為你此生良人嗎?”

因著雲家人這傳世的鍾情,從認定此生非他不可的那一日,他便打定主意為他守身,絕了子嗣的念頭,可是到如今,竟不得他信任麼?

緊靠著的胸膛一起一伏間似乎都是怒意,抬手環著他精壯的腰,雲慟悶悶的道,“我在問德妃……”

“你也不相信我!”玄湛怒道。

雲慟張了張嘴,到底是接不上這質問,悶悶的將臉埋在他的懷中,任他壓著不動彈。等了半響也沒等到懷中的人出聲,玄湛氣得幾乎要吐出血來,“難道非要我入雲家,成為雲家人,才能得你們雲家那‘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認定和誓言嗎?”

聽到這話,雲慟猛然掙紮著想要從他懷中退開,可他一動,玄湛陡然使力,將人死死壓在懷中半點不鬆,執意問道,“是與不是?”

如若這人介意的是這個,所以不肯真正放下他那顆心,那他入雲家門就是!

“不是!不是!”雲慟連連搖頭,急切不已。

這人是什麼身份!?讓他入雲家門?

這是何等荒唐之事?!他是想要天下大亂是不是?

“那你肯認定我嗎?”皇帝陛下怒了,非要逼出一個結果來才算數!

雲慟掙不開他雙臂的禁錮,隻得拽著他肩頭的衣衫,氣他這般逼迫,卻又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