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留在雲慟身邊護衛他周全,雲慟無法,隻得任他留京。
青鸞留京,雲德放心的跟著雲旬一道返回了西北,結果巡查了兩趟邊境,轉悠了一圈西北大營,板凳都沒坐熱,就收到了留守京中的青鸞的消息,得知小主子再度有了喜,雲德暈淘淘的又一路連滾帶爬的趕回了京城,他這一來一回雖是悄悄的,可到底不是不透風的牆,他的身份擺在那裏,為了不給主子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他也不敢時常出入宮禁,隻得老實的窩在王府,隻是宮中有個動靜,就跟著青鸞悄悄的溜進宮去探望小主子。
雲九在收到消息後,借由回京敘職麵聖悄悄探望過兩回,知曉主子一切均安,又不舍的回了雍州,隻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踏踏實實的回京照料主子和即將到來的小主子。
待到紫藤花凋謝,天兒越發暖起來時,脫下厚厚冬裝,春衫也就那麼十幾日的光景,忽暖忽寒的折騰了半月,夏日便冒了頭,換上輕薄夏衫時,雲慟那被遮掩在衣衫下的平坦肚腹就像被吹了氣一樣,突兀的凸了出來。
—早晨起,雲慟穿著月白直綴寢衣,站在足有人高的穿衣鏡前,左瞧了瞧右看了看,看著鏡中的自己肚腹渾圓得就如同倒扣了一個圓鍋在肚子上,感覺說不出的怪異,他有些遲疑的身手摸了摸,掌心下一片圓滾滾的溫熱,腹中的小東西似乎也睡醒了,在他掌心覆著的地方不輕不重的踹了兩下,然後就是滿肚子打滾,他感覺到整個腹中都是動靜。
這幾日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動靜,想起這小東西第一次在他腹中鬧出動靜時他和那人都差點嚇得從床榻上跳起來,他就忍不住想笑。
“怎麼醒了?可是皇兒鬧你了?”一樣穿著寢衣的男人自身後攬抱上來,寬厚的胸膛和懷抱將他圈進去將好。
“在腹中練拳腳呢。”雲慟鬆鬆站立片刻後有些緊繃的腰,放心的將自己越發重起來的身子交給身後的男人,將頭頸靠在他胸膛,拉著他的手覆上渾圓的肚腹,讓他一起感受腹中那拳打腳踢的動靜。
掌心下的動靜讓玄湛一怔,“怎麼鬧騰得這麼厲害?慟兒,可是難受了?”親親他的鬢角,玄湛有些憂心。
“不難受……”雲慟搖搖頭,腹中那這一拳那一腳的動靜並不難受,隻是感覺有些像水中騰起的一個又一個的大水泡一樣,他又看了看鏡中自己鼓起的肚子,低聲嘟囔了一聲,“隻是這肚子怎麼不知不覺就這麼大了……”明明沐浴時發現肚子鼓起來似乎才是幾天前的事兒,可是這感覺沒過多久,肚子竟就已經這麼大了。
玄湛聽著那小聲的嘟囔,下意識的也朝鏡中看去,看到那寬大的寢衣下鼓起的肚子,似乎又比前幾日大了一些,他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親,俯身小心翼翼的將人抱回床榻邊放下,矮身在床榻前蹲下`身,雙手捧著那圓圓的肚子親了親,“孫敬不是說了麼,隨著日子漸大,皇兒長得要比之前快多了,肚子自然就會一天比一天大,慟兒別怕。”
雲慟垂目看了看因他坐下而聳立的腰腹中間的大肚子,心裏又是恐慌又是欣喜,若說在知曉自己能孕育孩子是他還有些懵懂,在知曉懷上這個孩子時他都還有種不真實的暈乎感,在看著肚子一天一天的長大,他才有了真實和恐懼感,原來他腹中竟真的有了一個孩子,他會鬧會動會折騰,會在他肚子裏翻來覆去的打滾,甚至在幾個月後呱呱墜地後會哭會笑,他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
雲慟緊緊拽住玄湛的手,抿著唇沒說話,隻是鼓著那雙清澈的眼直愣愣的看著矮身蹲在身前的男人,無聲的訴說著他的恐懼和害怕,還有那顯而易見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