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夫驚愕的瞪大了眼,沒想到蘇北涼居然敢如此大膽,在陛下麵前就敢持刀傷人,急忙向蘇繾求助道:“殿下明鑒!微臣是無辜的!他這是要殺人滅口!”
蘇北涼眉間一擰,還要繼續向下,蘇繾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走到馬大夫麵前,拿開他脖頸間的白夜問道:“你覺得擄走瑾兒的是蘇先生?”
馬大夫以為蘇繾這麼問,應該也是有些懷疑蘇北涼了,趕忙擺出一副大義淩然的態度,“小殿下對蘇術士恨之入骨,這傳聞幾乎整個宮內都人盡皆知了,陛下若不信,可親自去查探!”
看他這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蘇繾笑起來:“你應該很好奇朕為何會讓蘇先生入住紫陽殿吧,自古以來,內殿隻有皇帝一人可久居,可朕卻一見麵就命蘇先生入住進內殿。”
聽到這句話,馬大夫微微一愣,就聽蘇繾繼續道:“因為蘇先生,他就是瑾兒的生母。”
蘇北涼:!!!
此話一出口,不僅是馬文然,連蘇北涼也被嚇得魂飛魄散!不是說好不告訴任何人的麼!
“這,這怎麼……”
蘇繾不疾不徐:“南巫淮陰一族,擅長巫蠱之術,無論男女皆可誕下子嗣,延續後代。蘇先生就是南巫族的後人,也是瑾兒的生母,所以你對我說,是他懷恨在心擄走了瑾兒,你覺得朕會信嗎?”
“……”馬文然千算萬算,也沒料到蘇北涼居然會是這種身份。
原本打算把謀害皇嗣的罪名誣陷在他頭上,現在卻完全被打破了。
看著啞口無言的馬大夫,蘇北涼冷哼一聲,低頭看著藥爐的瞬間,忽然瞥見了爐膛內還未燃燒殆盡的繩子。
好端端的,怎麼會在爐膛裏燒繩子?
他呼吸一滯,趕緊踢開周圍的木柴,將燒至焦黑的繩子拉了出來,這才發現繩子末端還沾著深紅色的血跡。
蘇北涼立刻拿給蘇繾看:“你看這繩子上還有血,一看就是剛沾染上去不久!”說罷掄起繩子就抽在馬大夫身上,“你他媽到底把瑾兒弄哪去了!”
蘇北涼也是氣急了,等罵出口才反應過來,古代還沒有“媽”這個詞兒。
趕緊又抽了一鞭子改口道:“你他娘的到底把瑾兒弄哪去了!”
蘇繾看他額頭上暴起了一片青筋,輕拍蘇北涼的肩膀,對馬大夫道:“瑾兒是辰時失蹤的,估計抄小路走到司星宮也就一刻不到,你私下裏已經見過瑾兒很多次,為了掩人耳目,你不會選擇人多的地方,所以我猜你們見麵的地點應該是後院門內的槐樹下,雖然瑾兒帶著藥來找你,可是他走到門前又心生悔意,不願把藥給你,於是你就直接從他手中搶走,沒錯吧?”
聽著蘇繾分毫不差的推測,馬大夫早就嚇得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微臣,微臣隻是……”
蘇繾接過他的話,“你隻是想要那四顆藥丸而已,可是瑾兒不想給你,還揚言要回去告訴朕斬了你,所以你擔心事情敗露招致殺身之禍,才想用繩子把他勒死對麼?”
聽到勒死二字,蘇北涼心裏猛然咯噔一下,手中剛才抽人的麻繩,都變成了一塊燙手的烙鐵,被他慌亂甩到地上。
小團子,死了?
怎麼可能,他今早還捧著腮幫說妖怪不要吃我呢,還搶他盤子裏的鬆子糖吃,還活蹦亂跳的踩他的腳,怎麼忽然就死了……
“什麼,瑾兒他……”
蘇北涼指著跪在地上馬大夫,看著蘇繾,他第一次心裏這麼難受,可是臉上卻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甚至連眼淚都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