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那個畫麵怪古怪的,他一想到...一想到嶽淵渟光著腳站在他家門口,尋覓心裏就有些喘不上氣的,他心虛的撓了撓自己的膝蓋,低聲補了一句:“我別墅那邊有點事...”

“行啊。”楚刀正在用牙撕下來一顆棒棒糖的糖皮,兩眼盯著手機屏幕,說話有些模糊不清:“我明天正好有部戲要進組呢,龍門寨,起碼拍幾個月,搞不好半年,我都不會在家裏,會飛到沙漠那邊...哎?對了。”

楚刀把嘴裏的棒棒糖拿下來,抬頭看尋覓,擠眉弄眼語句飛快的說道:“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啊,導演是我小情人,你來幫我倆造造勢唄?”

尋覓吃蘋果的動作一頓,他知道楚刀才不是要找他造勢呢,楚刀本身就是不亞於他的流量,並不需要他來,楚刀隻是想給他找個門路,讓他有戲演。

香甜的蘋果在舌頭裏滾來滾去,尋覓微微抿了抿唇,他長得乖,瓜子臉,杏核眼,唇粉齒白,不知想到了什麼,為難的嚼了兩下蘋果,才抿著唇推辭:“算了吧,萬一我——”

他本來想說省的嶽淵渟找你麻煩,但是轉念間,又想到嶽淵渟已經是個“傻子”了,應該不會再來找他了吧。

而且拍戲地點在沙漠,他還能離嶽淵渟遠點。

“沒什麼萬一,就打個醬油露個臉,這麼點忙你都不幫我啊?”楚刀拿腳踢他:“我給你出高價行不行?還請頂流賞臉。”

尋覓想說“演你的電視劇我不要錢”,又想到自己還欠著債務沒還呢,就也不矯情了,啃著蘋果點了頭。

楚刀這才高興起來,遊戲也不打了,興奮地去衣帽間收拾東西,給尋覓挑行李,楚刀外表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滿臉孩子氣,但是內裏敏銳,從尋覓孤身一人要來住他家他就看出來不對了,但楚刀不問,隻是幫尋覓收拾了一個大行李箱,分給尋覓一大堆衣服和行李,還給尋覓打了一大筆錢,說是預付的定金。

尋覓拿著還了他的一部分欠款,剩下的還要等再拍到別的戲才能還。

希望嶽淵渟別再來找他麻煩,讓他順利接到別的戲吧。

當晚,尋覓在楚刀家裏睡的,楚刀家的客臥裝飾的也很溫馨,藍白條的衣櫃,淺藍色的床,床很軟,但不大,縮在被子裏的時候很有安全感,但尋覓怎麼都睡不著。

他隻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和嶽淵渟的點點滴滴。

明明他是最討厭嶽淵渟的,為什麼現在還會想起嶽淵渟呢。

他想到後半夜,最後昏昏沉沉的把腦袋杵在枕頭底下,才漸漸地睡著了。

第二天淩晨四點多,楚刀拎著昏昏沉沉的尋覓下了樓,倆人坐上了楚刀的保姆車,一路晃悠去了機場,又一路舟車勞頓,趕了一天的路,等到夜幕十分,他們才到地方。

他們的戲是在沙漠旁邊拍的,大型古裝單元喜劇,要拍幾十集那種,住的地方也不怎麼樣,是當地的土窯房,劇組包下了一塊地方搭建了新的木樓客棧,但還沒搭建好。

尋覓跟楚刀倆人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倆人都累夠嗆,一起鑽進一個土窯炕上睡了。

夢裏,尋覓又夢到了嶽淵渟。

他夢到嶽淵渟又守在他家門口,站在門外,抓著柵欄,隔著一扇門,眼巴巴的往裏麵看。

夜幕繚繞,嶽淵渟站在月色下,眼睛比星空還要耀眼,像是隔著夢境,直接望進了尋覓的心底裏。

他沒有說話,但尋覓卻好像聽見他在問:覓覓,你為什麼不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