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一個激靈,醒了。
他醒來時滿身薄汗,睜眼看著褐黃色的天花板、粗狂的木頭房梁時還有些許的茫然。
他倒在硬邦邦的炕上,身上卷著一個繡著牡丹的暗粉色舊被子,一睜眼就能看到刺眼的陽光,眯眼一看,這才發現他正對著的是一麵不透明的、模糊的窗戶,雖然能阻擋外麵人的視線,但不能阻擋陽光,陽光一刺進來,他還有些惺忪的眼睛都被刺得生疼。◆思◆兔◆在◆線◆閱◆讀◆
楚刀不知道去哪裏了,尋覓一個人躺在炕上,盯著不透明的、隱約被陽光照耀的有些七彩光澤的窗戶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
他已經跟楚刀跑到國家的另一端來拍戲來了。
四處亂跑、顛沛流離對演員來說是常態,尋覓很適應這種生活,隻是...尋覓忍不住去枕頭下麵抓了一把手機。
他的手機上有監控,連帶著別墅門口的攝像頭,如果他願意,他隨時都能看到別墅裏麵的場景。
手指摩攃過堅硬流暢的手機邊緣,尋覓的腦子裏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看一眼而已沒關係的”,另一個說“已經告別過去了還看什麼看”,這倆小人打的不相上下,把尋覓逼的左右為難。
恰在此時,楚刀叼著半個玉米,裹著一陣熱風卷進了土窯房裏來,一連串的迭聲催尋覓出去,順手塞給尋覓半個玉米。
“尋覓你快點起來還睡什麼,外頭劇組都要搞起來了,一會兒就到咱倆鏡頭了,你去換個古裝給陳辭看看。”
陳辭就是這部戲的導演,也是楚刀的男朋友,這部戲是楚刀和陳辭一起投資的,所以楚刀才能自己拍板,把他拉進來。
尋覓就把手機那頭的事兒放下了,跟著楚刀爬起來一起去換古裝,他是被楚刀臨時加進來的,因此比別人多了幾分便利,沒試過鏡,也沒簽過合同,但越是因此,他越是要做的好。
他讓人瞧不起就算了,不能連累楚刀被別人瞧不起。
尋覓穿上鞋,跟楚刀一起去了衣物間。
畢竟是在沙漠四周拍戲,所以環境很艱苦,化妝間也是土窯房,黃色的土牆被太陽曬得滾燙,屋子裏麵也並不涼快,吹風機呼呼的吹著,也擋不住額頭上的汗往下落。
衣物間就是一個大雜貨房,裏麵堆滿了各種角色的衣服,從男裝到女裝都有,楚刀拎出來兩套,塞給尋覓一套:“咱倆自給自足吧,條件艱苦,劇組人員都去影棚那裏幫忙去了,你忍忍,隔壁有試衣間,你自己去換。”
一般來說,尋覓這樣的咖位身邊是會帶助理的,但是尋覓現在沒有公司敢簽,他自己手裏也沒有錢去招聘藝人,隻好什麼都自己來。
尋覓抱過衣服,咬著玉米,乖乖的點頭。
他其實並不覺得艱苦,小透明時期都是這樣熬過來的,他咬著玉米,囫圇的回了一句“我馬上穿好”,然後轉頭奔向隔壁的土窯房。
這一片村落都是土窯房,已經全被劇組包下來了,給劇組員工住,除去土窯房之外,還建了一排臨時的鐵皮小房間,鐵皮小房間門口掛著牌子,比如演員化妝間,換衣間,劇務間。
尋覓昂著瓷白的小臉,嘴上叼著嫩黃的玉米,手裏捧著一團白色的古裝衣裳,迎著火辣辣的太陽,倒騰著兩條小短腿,一路找了一個演員換衣間,進去了。
換衣間裏也很簡陋,地方也不大,類似一個公共廁所大小,牆上掛著鏡子,十分悶熱,尋覓一進來,還什麼都沒幹呢,小鼻子上就已經被蒸的浸出細汗了。
他穿著簡單的運動衣,並不厚重,很容易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