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位都是讀書人,又俱是官宦之後,大半是準備走科舉之路的,但此時聽了這話,倒也不發動心者。

安平仰脖飲盡最後一口酒,笑道:“反正遲早是要走入官場的,各位若是有那心思,便早些準備吧,當成曆練也不錯啊。”

在場的幾人紛紛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齊遜之微微一笑,沒有做聲。劉緒則好奇地看了安平一眼,怎麼覺得她今日倒像是招攬人才來了。

不過,跟她平日的作風還真是不搭調啊。

沒多久,有個年輕侍衛走了過來,稟報說左都禦史大人途徑此處,問焦清奕可要隨他的馬車一起回去。

焦清奕一聽父親在此,忙起身向眾人告別。安平許是喝得有些醉了,見他要走,立即起身去扯他的衣袖,一不小心力氣大了些,焦清奕的領口便被扯露大片春光。

後者一陣錯愕,隨即拂袖掩領,跺腳咬唇,繼而扭頭飛奔,一氣嗬成。

安平被他甩開的力道弄得險些摔倒,好在一邊的侍衛及時扶住了她。然後她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捏了捏那個少年侍衛的臉蛋:“好俊的小子,做侍衛可惜了……”

侍衛一張臉瞬間紅了個透。

“什麼?你又被調♪戲了!!!”

大門外一陣怒吼將安平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眼皮跳了一下,推開侍衛,朝各位風中淩亂的公子哥們擺了擺手:“啊,本宮還有些政務沒有處理完,先回宮去,大家繼續繼續,嗬嗬……”

身後的侍衛早已撒開腳丫子狂奔離去……齊遜之悄悄抹了抹額上的浮汗,示意劉緒送安平回宮,卻發現他完全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反而專心致誌地揪著身邊的可憐的小草。

還以為她獨獨對自己青睞有加,什麼啊,分明還是那個遊戲花叢的輕佻公主!

劉緒一邊揪草一邊心中默念,反正自己喜歡的是周小姐,完全不在乎!

齊遜之對此等匪夷所思的行為表示無法理解,隻好自己送安平出門。好在焦義德父子已然離去,不過安平又有了新的煩惱。因為她是騎馬來的,以前疾風一向聽話,每次她都是直接丟了韁繩就走人,但她忘了最近這家夥在鬧脾氣,這次竟然拋下她自己跑回宮去了。

齊遜之看出端倪後,指了指自己的馬車笑道:“殿下如若不棄,微臣送您回宮吧。”

安平無奈,認命般爬上了他的馬車,暗下決心回去要把疾風好好修理一番。

到了宮門處,未及下車,忽然聽見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安平掀開車簾朝後看去,隻見一人一騎快速地直衝而過,連馬蹄揚起的塵土都昭示著急切。

她稍稍一怔,那竟是八百裏加急的快馬,而且就這麼直接衝入了宮門。

莫非是出什麼大事了?

第六章

上次打壓沈青慧未能得逞,義憤填膺的焦老爺子正無處發泄,於是準備將滿腔怒火灑在安平二度調♪戲他寶貝兒子的行為上。趁著安平未至禦書房,他還不忘提氣吸氣了好幾次,充分做足了準備。

然而安平今日一踏入殿門,氣氛便有些異常,她大步走到桌後坐下,未等眾人行禮,張口便道:“昨日西北邊境送來八百裏加急,西戎進犯了。”

焦老爺子的一腔怒火頓時被驚沒了,整個禦書房都陷入了沉寂。

西戎與青海國接壤,是大梁通往西域的關鍵一國。實際上,這也是與大梁聯係很密切的一個國家,過往的幾十年裏,彼此之間從來就沒有消停過。

崇景帝在位時,曾差點將西戎滅族,最後被一位美人“禍害”,給他們留了條生路。待崇光帝上位,西戎卷土重來,最屈辱的時候曾被其占領了數十座邊疆城鎮。後其十七弟晉王出征,將西戎驅逐出境,大挫其銳氣。之後崇光帝駕崩,晉王成為攝政王,西戎一度收斂鋒芒。待之後崇德盛世奠定,更是偃旗息鼓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