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邊觀望著。

他吃驚得說不話來,若不是看到她的相貌,他簡直無法把她跟當初那個一身利落,手執軟鞭的郡主聯係到一起。

接觸到他的目光,昭寧輕輕笑了一下,衝他點了一下頭。劉緒更是驚訝,忙不迭地收回目光,臉頰有些燥熱。

她竟然是會笑的……心中小小的異動很快便消散無蹤,因為已過了大街,進入宮城範圍了,周圍忽然安靜下來。

沿著平直的大街往前行至宮門口,早有滿城文武恭候在此。馬車停下,圓喜朝車內稟報了一聲,本以為安平會露麵,誰知等了半天也沒動靜。

圓喜下了車,走到跟前朝首輔周賢達拱了拱手:“陛下有旨,請首輔大人帶領諸位大人先回吧,陛□體不適,想要好生休息。”

周賢達回禮應下,他身後的齊簡忽然快步上前問他道:“敢問公公,為何不見遜之人啊?”

剛才隊伍剛到他便在找齊遜之,奈何一圈一圈找過去,卻始終沒有他的影子。難道是因為腿腳不便而與陛下同車了?

圓喜聞言頓時麵露為難,眼神閃爍了幾下,訕笑道:“齊大學士先別急,陛下交代過,她稍後會親自與您詳敘的。”

“啊?”

齊簡有些摸不著頭腦,倒是一向最為木訥的劉珂搶先猜想道:“莫非是與你談婚事?”他朝正翻身下馬的劉緒看了看,搖頭歎道:“我看我家那可憐孩子臉色不太好,興許是你家寶貝兒子與陛下成了。”

周賢達轉身笑道:“倒還真有那個可能。”

齊簡舒了口氣,心裏卻總隱隱感到一絲不安,圓喜公公剛才的神情不太對啊……安平入宮後並沒有急著休息,而是立即去拜見了祖母和父母,自然免不了要與三位長輩詳細說說邊疆情形。每當說到驚險處,太皇太後她老人家便撚著不離手的佛珠一個勁的叨叨“佛主保佑”,東德陛下也是一副擔憂之色。

太皇太後許久不曾享受到天倫之樂了,便提議說在一起用晚膳。趁著準備時間,東德陛下與安平談到了正題:“母後先前寫的信你看到了吧?”

“什麼信?”安平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自然是有關你跟齊遜之的那封信啊!”東德陛下點頭感慨:“這孩子還是不錯的,我與你父皇都沒想到他對你這般癡情,既然如今戰事了了,你們也該把婚事辦了吧?”

太皇太後在旁插話道:“齊遜之?可是齊大學士家的長子?哀家怎麼記得他有腿疾啊。”

“他現在能站起來了。”

安平忽然接了一句,幾人都愣了一下。同時轉頭去看她,卻見她臉色微微發白,神情怔忪,隻是盯著旁邊的柱子,不知在想什麼。

之前她一直都好好的說著別的,似乎真的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可是現在又被提及,終究還是無法避免。

崇德陛下皺了皺眉,疑惑道:“安平,怎麼了?莫非是出什麼事了?”

安平輕輕點了一下頭,仍舊盯著那根柱子:“他……失蹤了。”

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也許這個解釋是最好的。她始終相信他還活著,起碼她的心裏還有這絲希望,他一定不會就這麼離開。

三位長輩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彼此大眼看小眼,臉色都有些愕然。

崇德陛下最先回過神來,歎息道:“原先就虧欠齊家許多,如今連他也……這可如何是好。”

安平垂頭不語。

恰好太後身邊的公公領著宮人進來送膳,這才打破了沉寂。太皇太後澀然地笑了笑,像是要將氣氛拉回到原先的和樂一般:“來來來,先用膳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