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節 出征(下)(1 / 2)

看著身穿一身烏黑鱗甲的萬俟辰宇從門外朝著自己走來,文秀心頭不由生出一種恍然的感覺。眼前的萬俟辰宇在這一身重甲戎裝的襯托下已經發育長成青年的身姿此刻顯得格外的偉岸。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身鱗甲的作用,此時在文秀眼中的萬俟辰宇已經完完全全的蛻去了少年的青澀,長成了一個氣質甚至遠比同齡人還要來得成熟穩重的青年。

也就是在這一刻,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俊朗青年文秀的心裏不知怎麼的竟然浮現出了多年前在紫風樓與萬俟辰宇初見時的情形,在這一刻她是怎麼也無法將眼前這個處處透著沉穩與內斂的青年與當時那個高傲任性的小鬼聯係起來。現在忽然回想起那時初識的情景,文秀竟似有一處恍若隔世的感覺。

隨著眼前這個俊朗青年的越走越近,記憶中那個高傲少年的影子漸漸變得越來越模糊,而眼前這個青年的影像卻是越來越清晰。直到這俊朗青年走到離她三步遠的距離站定,對她露出一個不大卻讓人感到溫暖的笑容時,在她的心裏眼前這個讓她既心動又心安的青年便完全代替了那個模糊遠去的高傲少年。原來,早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那個曾經暗地裏被她稱呼為“小鬼”的少年已經成為了需要她“仰望”和依靠的存在。

時間,真是這世上最可怕、也最奇妙的東西。恍惚間文秀的心裏又突然生出這樣一種感慨。

“你這是打算要去給我送行嗎?”萬俟辰宇一邊打量著今日衣著格外整齊莊重的文秀,一邊欣然的輕聲道。

被這個問題喚回神的文秀,在眼前這個青年溫暖笑意的蠱惑下也不由得回與以一個真心的微笑:“是,正打算要出門。”

文秀大方直白的承認取悅了萬俟辰宇,他臉上笑意更盛的道:“你有這個心就好。雖然現在已經開春了,但早上外邊濕氣重,你身子弱就別去送行了。”

文秀點了點,原本所送的去“送行”就隻是想要再看看他一眼而已。現在既然他人都已經“送上門來”給自己看了,那去不去“送行”的事便不再重要。而且文秀本來就不喜歡送別的氣氛,能夠不必再去她當然不會再做這樣的堅持。

冷兵器時代戰爭的每一場戰事,所需要的時間都不短。盡管這裏已是南疆,離前線的距離並不算遠,但一場戰事下來那也是需要好幾個月、甚至久的時間的。這也就是說,他們將會有好幾個月甚至久的時間都見不到麵。這對已經開始對萬俟辰宇的關心生出依賴的文秀來說,這次的分離遠要比從前的任何一次、與任何人的分別都要難。

從萬俟辰宇走進這間屋子時起,文秀臉上就一直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若說她對萬俟辰宇的此行一點也不擔心,那絕對是假的。她此刻的心情並沒有臉上所表現的那樣雲淡風輕,而是恰恰相反,她對萬俟辰宇這一次的出征擔憂得幾乎不能自已。對曾有過許多次失去的文秀來說,如果萬俟辰宇在這次的出征過程中真的有個什麼,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將會怎麼樣。

萬俟辰宇這是要上戰場打戰,而不去遊山玩水。雖說他是一軍統戰的將領而不是衝在戰線最前麵的卒子,但這其中的危險並不會小多少。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句至理名言,並不是從前那個世界的人才有的睿智。兩軍交戰時,統軍的將領從來都是敵方主攻的目標,其危險性絕對要遠超人們的想象。

“我這次出征的目標是雲州的另一重鎮滇城,那裏的守將是南開王鍾夙麾下最得用的‘南開雙璧’之一的邵岐之。之前早就久聞南開王鍾夙名下的‘南開雙璧’中鍾雲擅攻,邵岐之擅守,所以這一趟想要攻下滇城估計會要花費一段不短的時間。

隻要這次攻下了滇城,便算是奠定了整個雲州乃至是整個南疆戰事的大局。這次的出征對以後的情勢發展十分重要,所以一定不容有失。”

萬俟辰宇不知怎麼的忽然開始向文秀主動提起這次出征的事,就在文秀一邊消化他所說的這些內容,一邊考慮人他為什麼改變主意將這些告訴自己的時候,又聽他道:

“因為這一戰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所以我必須親自統兵。這段日子我不能在你身旁照顧你,你可要好好的自個兒保重。那些藥膳和補藥的事我已經交待了你二哥和江雲婷,那些東西的作用你也是知道的,可不能因為沒我在一旁盯著就不吃。你若是那樣,我就是上了戰場也會為你擔心的,你知道上戰場最忌諱的就是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