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再有三個月就能成了。”

滿桌人哄堂大笑,紛紛取笑吳蔚然追人的效率也太低了,三年時間生個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吳蔚然怎麼還在起步階段。

吳蔚然的目光一絲也沒往程鬱方向飄,隻道:“是我的問題,在盡力改呢。”

程鬱聽得麵紅耳赤,連忙打斷他們的談話,又惹得眾人不滿,說程鬱掃興,偏要吳蔚然把對方的情況好好說個清楚,然後幫吳蔚然追人。

“哥,什麼人啊,三年都追不著,天仙也沒這麼難搞吧。”桌上的年輕小孩問吳蔚然。

吳蔚然挑眉,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我看他可不就是天仙嗎?難搞是難搞,但是樂在其中嘛。”

眾人紛紛嘖嘖稱道,被吳蔚然這種好心態折服,轉而又問起兩人是怎麼認識的,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吳蔚然便說:“以前我倆是同事,後來我倆先後離職了,緣分差點就斷了。”

程鬱想攔著,可桌上眾人都不許,又怕自己遮掩得太誇張被人發現端倪,隻好任由吳蔚然跟他們聊,好在吳蔚然講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又是真假摻半地說著,看似說了好半天,掏心掏肺又推心置腹的,實際正經的內容並沒有說幾句,程鬱這才勉強放下心來。

他放心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實在是心急則亂,吳蔚然本就是非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性格,偏偏他還在這裏提心吊膽好半天。

年輕的孩子們紛紛給吳蔚然出主意,有的讓他臉皮厚點,別這麼端著,有的讓他膽子大點,小風一吹小手一拉就成了,還有的讓他幹脆窮追猛打,主意出了一籮筐,程鬱覺得字字句句都是說給自己聽的,越發焦躁難堪,可這頓飯好像怎麼也吃不完,程鬱隻好獨自拿著筷子慢吞吞吃飯。

吳蔚然本就善談,他又存心要在程鬱麵前出風頭,一整晚跟桌上的客人聊了個賓主盡歡,全然不把自己當客人,隻當是半個老板似的,說了不少話,喝了不少酒,挨個把年輕客人們都喝趴下踉踉蹌蹌回房睡覺了,這才轉過頭望著程鬱。

這幾年吳蔚然酒量見長,前些年在雲城的時候,吳蔚然參加飯局,十次裏有六七次都喝得醉醺醺回宿舍,等著程鬱一把接過他,現在他一個人跟十幾個人喝了一通,再回望程鬱時,眼裏似乎還留著幾分清明。

桌上隻剩下他們兩人,對視幾眼,程鬱準備起身,他說:“好了,我們也……”

吳蔚然接過他剩下的半句話,說:“我們也過個七夕節吧。”他笑得有些沒那麼明朗,說:“我們比牛郎織女還慘,牛郎織女一年能見一麵,我三年才重新找到你。還是憑運氣。”

程鬱沒法接他這話,隻好自顧自說自己原本要說的話:“我們也把桌子收了吧,端到廚房裏去。”

吳蔚然咯咯笑起來,十分開心的樣子,他撐著桌子起身,說:“好,這就去!”

吳蔚然和程鬱跑了幾趟才把杯盤狼藉的餐桌收拾幹淨,連馬悄悄都睡下了,廚房裏隻剩他們兩人,程鬱把餐具都堆在洗碗池裏,打開水龍頭一個一個地洗碗,吳蔚然則負責進進出出地收拾外邊桌上和廚房裏殘餘的垃圾。

他們兩人分工密切,就仿佛曾經在宿舍裏同住時,一個站在灶台前做飯,一個在宿舍裏打掃衛生一樣,默契,而溫暖瑣碎。

程鬱想到在雲城時候的事情,思維就跟著跑了,這一晚他也喝了些酒,腦袋本就暈暈乎乎,現在這麼晚了還要撐在這兒刷碗,就更累了,想著雲城的事情,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吳蔚然收拾完室外的垃圾進門時,就看到程鬱拿著碗放在水龍頭下邊,水嘩啦啦流著,程鬱卻沒動。

吳蔚然笑了笑,接過他手上的碗,說:“我來洗吧,你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