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悄悄能接受,所以我就跟她多聊幾句,聊得多了,她就不會用那種發現新大陸似的態度對我們,你反而能更自在一些。程鬱,有句話你說得對,我不是馬悄悄那個年齡了,我成熟了很多,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衝動了,你放心。”
程鬱被吳蔚然說得心裏酸酸的,末了小聲說:“可能是我小心謹慎慣了,習慣性就想掩飾,抱歉,是我說話態度不好。”
吳蔚然笑了,他說:“你一不開心就會給自己找活兒幹,好了,剛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別埋頭做這種精細的活兒,去養養精神吧。”
程鬱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現在不想睡覺,想看電影。”
吳蔚然道:“那我陪你看。”
程鬱為了在院子裏播電影,買了許多碟片,他有個巨大的碟片包,很厚很重,在裏邊翻了一會兒,程鬱翻到一個經典的愛情電影,他拿著碟片走到院子的葡萄架下,開始自娛自樂看電影。
吳蔚然跟他一起坐在葡萄架的桌前,因為隻有他們兩個在看電影,聲音開得很小,白天光照強烈,投影也不如夜裏清楚,看電影至多是圖個樂,程鬱興致勃勃地看著,沒一會兒就趴在桌子上,吳蔚然過了一會兒再看過去時,人已經睡著了。
夏末的天氣已經不是很熱,空氣中微微有些涼意,但很是舒適,葡萄熟了,但越城並不是葡萄的產區,土壤氣候都不適合種植葡萄,況且院子裏種的這些葡萄也沒有精心養殖,葡萄葉長得比葡萄要好,反倒遮陽又營造意境。
吳蔚然撐在桌子上看著程鬱睡覺,他呼吸綿長,細碎的劉海搭在眉梢,眼尾向上勾起,程鬱好像一點也沒變,他和三年前吳蔚然無意間闖入他房間時的那個模樣沒有半分區別,那個黃昏程鬱憂鬱的身影現在終於全然屬於他,吳蔚然感到一陣難以言明的幸福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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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鬱睡了一會兒就醒了,他倦怠地揉揉眼睛,似乎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說:“我怎麼睡著了?”
吳蔚然便笑話他:“心裏不藏事,睡得也快。”
程鬱皺了皺鼻子不想理他,抬頭繼續看自己的電影,吳蔚然拿起遙控按了暫停,說:“程鬱,別看了。”
程鬱還有點懵,茫然地轉過頭問他:“怎麼了?”
“咱們逛街去吧。”吳蔚然說:“我給你買衣服。”
“好好的又發什麼癔症。”程鬱頗為埋怨地瞧了一眼吳蔚然,準備伸手把遙控奪過來,吳蔚然卻沒給程鬱這個機會,他直接拉著程鬱的手腕起身,竟是要說走就走。
程鬱莫名其妙就被吳蔚然拉上了車,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道:“剛才還說自己已經二十八了,成熟了,不會再那麼衝動,現在又想一出是一出了。”
吳蔚然卻堅持要逛街買衣服:“換季了,我給你買幾身新衣服怎麼了,就當是前段時間七夕節的禮物。”
程鬱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似的提醒他:“上個七夕節你送過禮物了,別給自己的衝動找借口了。”
吳蔚然被程鬱揭穿,也不惱,一路開到商場,程鬱走到商場門前抬頭一看,小聲驚呼道:“吳蔚然,你瘋了?來這兒幹什麼?”
吳蔚然在一家越城最高檔的商場門前,從上到下盡數都是國外大牌,誠然程鬱現在過得不錯、賺得也不少,但他還是不會來這種一件衣服就要花掉店裏半個月的利潤的地方,更何況還是旺季時的半個月的利潤。
吳蔚然伸手拉了一把站在門口躊躇的程鬱,道:“我付錢,你想這麼多幹什麼,快走吧。”
程鬱被迫跟在吳蔚然後邊,說:“吳蔚然,要不是我不愛管錢,我真的得管管你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