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說什麼傻話呢,王爺不在我能想什麼辦法,沒看見屋外的禦林軍都守著嗎?你信不信我現在要是出門,他們立刻圍上。”盈夙搖頭想了想,“說不定他們正等著我出去,皇上正愁沒機會下手。”
“王妃,您才是睡糊塗了,再怎麼說您也是司徒家的人,別說是禦林軍,就是皇上也要先掂量掂量。”
換做宮裏,彩月便是借了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說,傳出去少不了一個大不敬之罪,碰上不好的連小命都難保,原本謹慎的性子硬是被盈夙給慣了出來,好說話的主子讓她的警覺性嚴重變低。
盈夙瞄了她一眼,提醒道:“彩月這話不當說,被太後知道了,也是留不得你的。”
彩月點頭受教,福身說道:“是,王妃。”
“唉,就是因為我是司徒家的人才麻煩,如果不是才不會麵臨現在的局麵,我還是生我的病好了,宮裏的事讓太後老人家和皇後操心去,我這等小人物乖乖待著才是上策。”
“王妃,要不要請禦醫來瞧瞧?”
彩月是真的喜歡這位王妃,沒有大架子人又好相處,平日裏待他們這些下人極好,從不把他們當下人看,就像是朋友一般,便是犯了什麼錯事,也不會怪罪,笑笑了之,這樣主子沒人不喜歡,能碰上一個已是幸運,極力想要抓住,很是不想她出事。
宮裏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出來了自然不想回去。
“嗬嗬,也好,做事做全套,既然生病就要有生病的模子,讓太醫來瞧瞧吧,彩月把之前準備的胭脂水粉拿來,不用可惜了。”
“是,王妃。”
不一會兒,彩月捧著一堆的瓶瓶罐罐,一股腦的放在了桌上,盈夙瞅了一眼,還真是多,她慢吞吞的下.床,又慢吞吞的坐下,擺擺手,“去請禦醫吧,還有讓雲兒在房裏燉些藥材。”
“王妃,燉什麼藥材?”
“頭疼腦熱,心悸不穩之類的,你看著辦好了,不用我教吧?”
“奴婢明白。”彩月七巧玲瓏心,馬上心領神會,微微一笑,此時的盈夙才是她認識的盈夙,機智過人條理分明,萬事想的周全。
屋裏又恢複了安靜,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灰蒙蒙的,一些細小的灰塵看的清清楚楚,在空氣中漂浮,彰顯著它們的存在。
回想起現代吵鬧的都市,城市建設好像每一天都不曾歇過,這裏的樓蓋起來,那裏的高架橋又推掉,地底下更是挖的空蕩蕩的,一個地震就能把一切都毀了,到處都是煙霧嫋繞,乒乓作響,吵的人不得安寧。
沒有了那些現代的建設,這裏依然也是灰灰蒙蒙,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人的地方就別想找一處安靜的場所。
盈夙突然意識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是實實在在的活著,活在這個她不了解的世界,一個皇權左右人一生的世界,一個她不喜歡的世界。
即便不想攙和進去,也依然逃脫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