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場不分大小,站著的說話,賭場不分貴賤,掏錢的都是祖宗,願賭服輸是說給傻子聽的,輸多了誰不跑路,二皇子也真是夠蠢的,把老家報出來想賴都賴不掉。”
盈夙把玩著手中小巧的酒杯,幸災樂禍的搖著搖椅,想象那日的情景,軒轅瑾必是窘迫的很,賭賬——爛賬,別看是爛賬,願意算的人多了去了。
都是一個爹的基因,差別怎麼這麼大呢!
換做是軒轅旻,不要說輸錢了,就憑他那張白的也能說黑了,死人也能說活了的嘴,便是輸了也能賴的幹幹淨淨,讓人感覺不對勁也挑不出一絲錯。
盈夙狠狠的捏了下酒杯,“蠢貨!”
“嗬嗬……”甘勇被盈夙說的忍不住笑了出來,的確這個理,但凡好賭的都愛遮遮掩掩,贏錢了好遁走,輸錢了好開溜,沒人願意混個臉熟。
軒轅瑾確是做岔了,大家都裝作不知道萬事都好商量,坐下來慢慢談,方偽娘即便知道是皇子也不能真的跑到皇宮去要賬。
皇家最是要麵子,眼下都說開了,怎麼也要把銀子送來,私下裏解決最好,若是傳了出去,或是傳到皇上耳朵裏,軒轅瑾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了。
皇子麵子是大,可以以權壓人不付銀子,但總不能管住別人的嘴吧。
“大人,若是小數額也就罷了,能開賭坊性子都很潑,每日見慣了大額,碎銀子也不在意,不要說百八十兩,論起交情有時幾千上萬也是免過的。”
“我說甘勇你是喝醉了吧,前麵你可是說長樂賭坊明著狠宰又怎麼可能給他賴賬的機會,那個方偽娘的確精明。”盈夙笑的越發得意,“嗬嗬……皇子和皇子也是有差別的。”
“大人,這話怎麼說?不都是皇子嗎?”
“說你醉了還不信,受寵的和不受寵的,母妃有背景和沒背景的,簡單點就是有錢和沒錢,軒轅瑾可不富裕。”
甘勇恍然大悟,不由自主的點頭,“大人說的極是,自是不能和旻王爺相提並論的。”
小巧的酒杯從天外飛來,正正的砸在了甘勇的額頭上,‘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盈夙壞笑的指著他,“太假,過了就沒勁了。”
騙鬼去吧,混沌於市井之中這點都看不出來,那就白混了,盈夙明知道他是在裝,原本聽聽也就過了不當回事。
拍須遛馬的奉承話誰不愛聽,但甘勇的表情實在太過,怎麼看怎麼別扭,不拆穿感覺都對不起自己的眼睛。
甘勇渾不在意,揉也不揉,黝黑的皮膚結識得很,“嘿嘿……大人還沒猜猜多少銀子呢?”
“幾千上萬都能免,胃口還真不小,賭坊也不怕吃下了消化不了。”盈夙搖頭道:“說吧,是幾百萬兩還是幾千萬兩?”
“大人英明,還真給您猜著了,正是三百多萬兩——黃金。”
秋風掃落葉後的蕭條,隻能感覺到風在耳側吹過,盈夙愣然回神,“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