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蘇念奴呀了一聲，“還真是呢！”
她才又重新起身，對著旁邊的獄卒使了個眼色。
“解開吧。”
一聲令下，獄卒點點頭來到對麵個牢房。
七手八腳從髒亂的地上抬起個人，解開捆著他的繩子，取下他口中堵著的布團，才聽到他聲嘶力竭的詛咒。
“賤人，蘇念奴你這個賤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要下十八層地獄！”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不正是小公爺秦明鶴麼？
他穿著囚服，頭發亂得很做窩，麵色蒼白，身上露出來的地方都是爛瘡。
猛地這麼起身，熏得旁邊的獄卒趕緊後退兩步。
“賤人，我要殺了你！”
見他對著蘇念奴如此大不敬，獄卒一腳踹在他的心窩。
“大膽，敢對娘娘無禮，找死吧你！”
秦明鶴被一腳踹飛，跌倒在地根本爬不起來。
他痛苦地哀嚎著，恨不得就這麼死了算了。
剛剛才親眼看到妹妹被殺，甚至知道了曾經桃林的真相，他痛不欲生，眼淚奪眶而出，心中隻有對蘇承陵的悔恨。
都怪他！
第一次若不是他色欲熏心，也不會侵犯了表弟。
第二次若不是他喪盡良心，也不會再次對表弟出手。
是他的錯，他罪該萬死。
可在死之前，他還想拉著蘇念奴陪葬。
是那個賤人！
是她。
是她害了他們所有人。
蘇念奴歎了口氣，“哎呀，表哥你這是做什麼？怎麼喊打喊殺的？”
“你不該感謝我麼？若不是我，你如何能嚐到蘇承陵的滋味？若不是我，你在瀕死之際，能醉生夢死麼？”
“你壞事做絕，本該死後不得超生，是我給了你個贖罪的機會。”
“那些被你霸占的書生，他們何其無辜呀，一個個的都用生命在詛咒你呢，我給了他們報仇的機會，也替你減輕了罪孽，我是你的恩人。”
她聲音婉轉動聽，娓娓道來。
情緒高昂之處，還抬起雙手振臂高呼，那張絕美的臉上是為民除害的喜悅，甚至令這肮髒的牢房都蓬蓽生輝。
鳳行雪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單手支在扶手上，托著臉好整以暇睨著她，眼裏都是藏不住的寵溺。
蘇念奴輕笑，“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環顧四周，沒人敢吱聲。
片刻後，鳳行雪拍起了手。
啪啪啪——
他勾著薄唇，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蘇念奴，肯定了她的這番言論。
“說得好，說得對！”
上前伸出長手，一把將蘇念奴攬入懷中，他微微低頭，附身在她耳邊低喃。
“咱們該走了，元妃娘娘。”
蘇念奴嗔笑，依偎在他懷中點點頭。
臨走前，還看了眼在牢房裏痛哭哀嚎的秦明鶴。
“讓他好好呆著吧，飽嚐花柳病的痛苦，可不許給他找大夫，這種十惡不赦的人，就要活生生疼死才好呢。”
言罷，她還伸出纖細的手指點了點跟上的獄卒。
“看好點，也不許他尋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