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陵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看向麵前一臉絕望的秦寧霜。
他張了張嘴，低頭看向胸口的那把匕首，血流如注，破舊的囚服被打濕。
身子一軟，直接趴倒在地，鮮血汩汩從他身下流出來。
秦寧霜深吸了口氣，口中喃喃自語。
“爹，女兒給你報仇了。”
撂下這句，她看向門口的蘇念奴。
她氣定神閑，正撥弄著頭上的簪子，好整以暇看著他們表兄妹自相殘殺。
秦寧霜咬咬牙，她又何嚐不知，整個國公府加快衰敗，都是蘇念奴在後麵搞鬼。
她不知何時攀附上了九千歲，早就在暗中把他們逐個擊破。
如今表哥已經死了，接下來會是表姐和姑姑他們……
若是能殺了蘇念奴，是不是就可以保他們一命了？
秦寧霜猛地抽出蘇承陵胸口的匕首，眼睜睜看著他痛苦地暈厥。
表哥應該還沒斷氣吧，正好……
秦寧霜攥緊手裏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衝向蘇念奴。
對上她運籌帷幄的笑，秦寧霜瞳孔一縮，親眼目睹蘇念奴迅速拔下那支金簪，勢如破竹插過來。
“呃……”
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疼得秦寧霜手一鬆，匕首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她一張嘴，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踉蹌著後退半步，脖子上的異物感更加清晰。
她眉頭緊皺，小心翼翼抬起手摸過去，卻隻摸到那支冰冷的金簪。
上麵有隻翩翩的蝴蝶，隨著她身形的晃動正欲展翅。
蘇念奴莞爾一笑，眼裏的坦然都未曾變過。
於她來說，殺個人罷了，罪惡感還不如踩死一隻螞蟻。
撣撣衣服上被噴濺到的血漬，她笑得十分放肆。
“秦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本宮隻想放你一馬，否則也不會派人護著你了，你和我無冤無仇，馬上就要解脫了，忽然來這一出，多此一舉。”
秦寧霜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踉踉蹌蹌，撲通一聲徑直摔倒在蘇承陵的身上。
瞪大雙眼，眼球直勾勾盯著正上方，緩緩咽了氣。
死不瞑目。
蘇念奴輕歎一聲，“真是可惜，秦小姐你為了給這麼些禽獸報仇，卻失去了自己的性命，真真可惜呀。”
不過更可惜的，是插在她脖子上的那根簪子，這是蘇念奴最喜歡的一根，沒想到會派得上用場。
就這麼扔在這裏給蘇承陵陪葬，豈不是暴殄天物麼？
她揚了揚眉梢，蓮步輕移上前，抬手合上秦寧霜的眼，拔出那根金簪。
鮮血飛濺，她拿著後退兩步，心滿意足最後看了眼自己的傑作。
“蘇承陵，有秦小姐給你陪葬，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言罷，她矮身出了牢房，掏出懷中的手絹，仔仔細細擦幹淨上麵的血漬。
確保一塵不染，才又重新插回到發髻上。
丟下手絹，她婀娜多姿上前。
“千歲，久等了吧？”
鳳行雪聽到聲音，抬眼看去，不鹹不淡問。
“都解決了？”
蘇念奴笑著在他懷中坐下，“可不是麼？咱們也該回去了。”
她手上還有些血腥味，尤其刺鼻，鳳行雪眯了眯眼，將她漂亮的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