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後我待字閨中 番外

第75章 番外一‧上

下著雨的早晨, 微涼的空氣讓柔軟的被褥變得比平時更加具有(誘you)惑力,是最適合抱著心愛之人在(床chuang)上(睡Shui)懶覺的天氣。

即便是顧浮這般不貪圖享受的人,也格外喜歡雨天(睡Shui)覺的閑暇與舒適, 可惜今天的她注定沒辦法得償所願,因為她的心愛之人遇到了一點意外。

事情還要從顧浮(睡Shui)得迷迷糊糊, 想要抱緊傅硯,卻被傅硯推開說起。

被推開的顧浮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了, 因為她從來沒有被傅硯推開過,哪怕她做了讓傅硯生氣的事情, 傅硯也隻是不理她,給抱給(摸Mo)還給親, 就是親的時候會咬她。

充滿抗拒地將她推開, 還是第一次。

顧浮的第一反應不是難過生氣,也不是懷疑傅硯變了心, 而是——

“哪不舒服?”

顧浮一邊問, 一邊坐起身朝枕邊人看去。

待看清枕邊人的模樣,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顧浮,也不免呆住。

淩亂的床鋪上, 推開她的傅硯退到了牆邊, 身上穿的不是寬鬆的寢衣,而是一身雪白的廣袖長袍,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漠的眼底透著令顧浮陌生的戒備。

僅僅是如此顧浮還看不出什麼,隻會覺得傅硯有些不對勁, 但顧浮注意到, 傅硯的左耳上沒戴她昨晚親手給他別上的耳墜, 別說耳墜了, 連耳洞都沒有一個。

要說這個耳洞,還是在兩人成親之後顧浮親手給傅硯打的。因為皇後賞賜了她一套翡翠首飾,那套首飾還挺貴重,水頭足,奈何打造出的樣式太過單調簡約,林月枝嫌棄得很,一次都沒給顧浮用過。

可那是皇後賜的東西,顧浮不好轉手送人,就這麼放著又讓顧浮覺得浪費,看來看去,也就其中一根雕成細竹模樣的玉簪子能拿來給傅硯戴。

直到某次顧浮喝醉了,不知從哪又翻出這套首飾,拿著其中長水滴形狀的耳墜往傅硯耳朵上比劃,哄著求著讓傅硯同意自己在他的左耳上打了個耳洞。

那之後顧浮便有了收集耳飾的癖好,金的銀的木頭的石頭的簡單的花哨的……反正隻要戴在傅硯的耳朵上,總能顯出別樣的韻味來。

可現在出現在顧浮麵前的,是一個沒有耳洞的傅硯。

若非對自己的本事有信心,顧浮簡直要懷疑是誰大半夜潛入臥房,將她的傅硯給偷偷掉包了。

就在顧浮傻眼的同時,靠著牆的傅硯開口,問她︰“你是誰?”

顧浮︰“……”

真是個好問題。

顧浮不信邪,覺得可能是傅硯嫌(睡Shui)覺戴耳墜太難受把耳墜給摘了,至於耳洞,或許是離得太遠,她沒看清。

曾為斥候,對自己的視力充滿信心的顧浮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實力,並為了證明這個懷疑,朝傅硯傾身靠近,同時伸手向傅硯的左耳探去。

傅硯想將顧浮的手揮開,結果被顧浮反手按住了手腕。

顧浮的另一隻手拂開傅硯耳邊的長發,捏住傅硯的左耳耳垂——

沒有耳洞,連打過耳洞的痕跡都沒有。

空氣凝滯,這回輪到顧浮問他︰“你是誰?”

傅硯眼底閃過迷茫,顧浮捕捉到這一細微的神態變化,熟悉的感覺讓她心裏越發動搖︰難道世上真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還是說,他就是傅硯?

顧浮的視線從傅硯臉上緩緩下滑,最終落到了傅硯整齊的衣領上——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不等顧浮開口讓傅硯(脫tuo)衣服,傅硯說︰“我叫傅硯。”

顧浮︰“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傅硯緩緩搖頭。

顧浮伸手扯開他的衣領︰“我是望昔的妻子。”

傅硯睜大了眼楮,不知道是因為顧浮的話,還是因為顧浮不容拒絕地(脫tuo)掉了他的衣服。

顧浮驗證的辦法很簡單也很粗暴,兩人在一塊這麼多年,自己身上哪些部位有什麼可能他們自己都沒留意過,但對方身上的胎記、痣、傷疤,他們倆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顧浮把平日裏舍不得對傅硯用的力氣都用到了眼前這個人身上,然後發現,眼前這個和傅硯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不經意間的動作與神態都十分相似的人,似乎就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愛人。

而且顧浮還發現,不僅是傅硯的耳洞消失不見,傅硯身上還有些痕跡也跟著一並消失無蹤,且那些痕跡還都是在兩人認識之後留下的。

顧浮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問眼前的傅硯︰“你今年多大了?”

被(強qiang)行扒了衣服的傅硯看向顧浮,眼底帶著銳利的冰冷與憤怒,拒絕再開口說話。

顧浮也知道,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傅硯,而且還是不認識她的傅硯,此刻怕是已經被氣瘋了,絕不可能配合她回答任何問題。

正當顧浮一籌莫展之際,屋外傳來一葉的聲音︰“侯爺,司先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