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點醒了我,這老丘看著和藹實誠,可總是讓我覺得哪裏怪怪的,之前我是勸自己,是因為對這房子有疑心的原因,疑屋及烏。現在白開也這麼說,我就問他怪在哪裏。
白開就道,咱們通常都說十聾九啞,是因為這喪失聽力的人,因為無法接受外界的聲音,是很難學會講話的,所以才成了啞巴。而老丘聽力並沒有問題,舌頭也是完整的,所以他不會說話這一點本身就很可疑。
而且,老丘歲數雖然看著不小了,可現在不會寫字的人實在寥寥無幾,所以,我懷疑這老丘是在跟我們玩裝傻充愣呢。
白開解釋完又囑咐道,留點神,防著點。
第四十二章 另一個人
我點點頭,其實我壓根就沒相信老丘。隻是眼下實在沒其他的切入點,隻能先跟老丘周旋著來了。
又回到廠房,見老丘睡的很踏實。我就用煤爐又燒了壺熱水,跟白開邊喝邊耗時間。
等到老丘醒了,不知不覺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也不知道老丘是例行檢查還是純散步,起來後在廠房裏走了幾圈,才坐回來。仨人繼續百無聊賴的幹坐著。
中間的過程無須贅述,等吃過了晚上飯,見天終於一點一點的黑了下來。
廠房裏本來是有燈的,可是年久失修,早就不亮了。碩大的廠房裏隻有老丘的小屋裏有光,而且燈泡的瓦數很低,昏昏暗暗的。
一入了夜,東北特有的大風就開始刮了起來,聽著跟有人哭似的。我看看表,這時候才七點多,平常正是精神的時候,可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環境渲染的,我竟然有點困。
抽了根煙強打了下精神,白開就說出去轉轉,這廠房沒有後門,如果真的會有人來,多半也是從正門走進來。我們先出去觀察一下地形,爭取到時候把人堵在廠房裏頭。
外頭看著就很冷,我其實不想動。但白開這麼怕冷的人都主動要求了,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出了廠房的門,風立刻就打在了臉上,吹得臉生疼。
遠處也見不到有任何亮光,仿佛這個地方已經被世界拋棄了一樣。讓人感覺很壓抑。我把摩托車的大燈打亮了,才感覺好了一些。
白開檢查了一下鐵柵欄門上的鎖,已經被老丘鎖上了。他搖了搖柵欄門,回頭說,這門一動就會響,有人翻進來我們會察覺。你去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可能翻進人來。
我沿著院牆走,這院子不大,很快就轉完了。
院牆並不高,像我這樣體格的人翻進來並不難。我摸了摸,院牆頭上有很多玻璃渣,算是做了一個很粗略的防盜裝置。隻是不知道是因為年頭有些長了,還是我手凍得有些麻,總之摸起來並不紮手。
這下很難辦,看這架勢,這院子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翻進人來,我們很難蹲守的。
我跟白開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在廠房裏等著,這要是在外頭凍一宿,發現根本沒人來就太不值當了。
又回到廠房裏,倆人抽了幾根煙。時間慢慢的就到了10點。
老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下了,燈也關上了。本來我還想再去燒點熱水喝,也就不好意思打擾了。
因為時間已經接近了午夜,我跟白開愈發的警惕了起來,稍有風吹草動,恨不得都立刻去查看一下。可是跑了好幾趟,也沒見有人要來的跡象。
這麼耗了個把鍾頭,我倆有點扛不住了。準備回老丘的屋休息,也顧不上會不會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