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被上了身了。
回過頭去,廠房裏連個能躲藏的地方都沒有。我估計也是甕中捉鱉了。
這麼想著,我也不打算藏著了,從廠房裏閃了出來,外頭的風忽然大了起來。白開跟老丘倆人肩並肩的往廠房走,風吹得我眼睛有些睜不開,都有點分辨不出他倆誰是誰了。
我揉了揉眼睛,心裏咯噔一下,不對,怎麼看著不像隻有兩個人啊!
外頭烏漆墨黑,我也不敢確定。隻好跑到了老丘的小屋裏,那裏起碼還有燈。
沒一會兒,老丘跟白開兩個人都默默的走進了廠房。
我一把就拽起了老丘燒爐子用的柴火棍。心說進來一個先他媽弄倒一個再說。
我聽著外頭倆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手上暗暗地繃緊了勁兒。
可是我沒來得急動手,隻見門口一個人影一閃,白開一貓腰,直接鑽了進來。都沒等我反應,他伸手就把柴火棍攥住了。
我倒是沒掙紮,看白開這幅表情顯然不像是被上了身的。
他低聲說了句真他媽險,回身招呼了一下,老丘就也從門外頭走了進來。
白開順手把門關上了說,小缺你下次給老子看著點,別他媽每次帶你出來都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我道:你們怎麼回事?串通好的?
白開就道:“老丘弄得這個鬼集,你現在別光驚訝,一會兒又你掉下巴的時候。記住別亂出聲,安生看著!”
白開衝老丘使了個眼色,老丘就連連點頭。倆人從桌上取了幾張紙,又開門出去了。
我沒跟出去,白開特地給我比劃了一個stop的手勢。
我隻好把耳朵貼在門上,想看看他們在搞什麼鬼。
外頭很安靜,也聽不到老丘跟白開走動的聲音。偶爾會有點風聲,不過顯然比之前小了很多。
老丘這屋子沒窗戶,把我急的差點撓臉。最後我還是把門打開了一個小縫,一是實在好奇外麵有什麼,二也是擔心要我在屋裏壓根就是算計我,我得有防範。
門一打開,一股佛香味就飄了進來。我眼見著黑洞洞的廠房裏,有兩把紅點。
想到白開之前講的故事,我立刻就知這是在壓陽氣呢。可是白開有什麼東西要從鬼集上買嗎?
我耐著性子等著,外頭始終沒有事情發生。無非就是佛香味越來越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開又加燒了幾根。
又差不多五六分鍾吧,我終於聽見了一聲清脆的打火機響,接著廠房裏就亮了起來,火光下眼見著白開燒了張紙,之後隨著紙慢慢的燒光,一切又暗了下去。
這之後,又隔了一會兒,白開又燒了張紙。這麼來來回回好幾次。我才看見白開踩滅了佛香,又回了屋裏。
他跟老丘進來的時候,帶了一股濃烈的佛香味,熏得我差點流眼淚。
我急忙問白開,你們在幹什麼啊?逛集市啊?
白開悄聲說,是,剛剛我們在喊價,媽的有點貴,不過還好,沒花我的錢。
我一聽愣了,合著今天還是個高端的鬼集?還帶喊價的?拍賣會啊!?
我問:你們買什麼啊?買到了嗎?
白開一伸手,手裏頭是一小捧紙灰,他把紙灰放到了老丘的茶缸裏,說,都在這兒呢!
白開見我不解,就又說,小缺,一會兒你把這咖啡喝了試試就知道了!
我心說媽的你當我瞎呢!這他媽是咖啡嗎?你還不如說是板藍根呢!
我連忙搖頭,白開沒再多說,反倒是老丘湊了上來,哆哆嗦嗦的道:“江老板,本來這東西是俺喝的,俺喝了好幾年了,但這次非你喝不可。俺也沒辦法。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