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這批帽子的量要的挺大,十幾個人加班加點的幹才完事。做了大概有五六百頂。到了交貨的時間,來取帽子的人非常多,足有一百多人,這陣勢把老丘等人弄得一愣,以為是要拆廠子的。而且更奇怪的是,這些人並不是用車或是用什麼東西把帽子打包裝走,而是每個人就地戴上一頂之後,就又成批的坐車離開了。但因為來的人數並沒有達到對方預定帽子的數量,所以帽子就剩下了很多。那些人也不要了。於是工人們就每個人都往家裏拿了不少,老丘這頂帽子就是當時留下的,不過並沒有戴多久,他之前戴了很久的那頂無意丟了,就又翻出來了一頂戴著了。
那些人走後,村裏的人因此談論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說應該來的人是五百多個,反正跟帽子的數量應該一致。但他們肯定出了什麼事故,死了很多人,所以隻剩了一百多個人。
老丘想到那些人取帽子時的臉色,都非常沉重。似乎還真跟村裏的傳言一致。
不過這事隻能算個談資,很快就過去了。這之後廠子著實又冷清了好一陣子,就又來了幾個人。
這次來的人跟上次的差不多,也是城裏人。不過顯然比那些人有素質,說話都很客氣。見到誰都發煙。其中好幾個人的打扮都是文質彬彬的,很像知識分子。這村裏人對讀書人最敬重,大家相處的就非常愉快。老丘還專程去打了野兔請幾個人到家裏吃飯。當時在老丘看來,這幾個人中有兩個人明顯是幹部。其他人一直都聽這倆人指揮,平時說話的時候明顯都是這倆人不發言,其他人很難表態。
老丘對這倆人自然印象很深,具體姓名不知道。隻知道這倆人一個姓萬,一個姓袁。
應該都是城裏的工程師之類的。
這些人在廠裏訂了很多東北的特有的皮具,量不大,但做起來挺費工夫。當時廠裏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產能很低。所以這些人就在廠子周邊的村裏住了很多天,一直像是要等東西做出來了直接帶走。
然而這隻是像而已,因為沒等東西做完,那天人忽然有一天就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
這製作皮具的錢,對方已經付過了。這麼忽然一消失,大家都有些手足無措,當時的社會不像現在這麼利益化,這裏的民風還非常淳樸。對方沒有留下聯係方式,可村裏還是派了兩個人帶著皮具專程去城裏打聽了一下。可這山河廣闊,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是從哪個城市來的。最後也隻能作罷了,安生的等那些人回來。這麼一等,卻始終沒等到。
老丘後來才明白,這些人壓根就不是要來買皮具的,皮具隻是逗留在這裏的一個借口而已。但至於這些人究竟是來幹嘛的,他是搞不明白了。
這再往後的事情就沒什麼好交代得了,廠子後來就徹底黃攤子(倒閉)了。老丘就回了家,平淡無奇的繼續生活。
講到這兒的時候,老丘的臉色忽然沉了下去。看了看白開,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見白開點頭,再繼續講述。
這之後的有一年,千禧年剛過完,老丘當時已經五十大幾的人了,說來也是好多幾年沒打獵了。忽然手癢難耐,就是扛著土槍進山了。這一進剛好趕上暴雪來臨,他憑著多年的經驗按理說應該是可以化險為夷的。可畢竟年歲在哪兒擺著,還是不小心出了狀況,一腳踩空,從山上滾了下去,人撞到一棵樹幹上,直接死了過去。
老丘說很難講清楚當時是怎樣一個具體的狀況,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