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像獻祭,族中的祭司就是這樣把祭品奉獻給神靈,隻不過這一次她是祭品,祭祀的是嗜血的魔鬼。可白狼沒有任何興趣,它優雅冷漠地走過,經過她身旁時,一刻未停留。
白狼身後是一個披著雪白狐裘的少年,他漫步從狼群中而過,好似完全沒有看到一個同類正要成為狼群的食物。
她的心已經破碎,她的靈魂在哭泣,她悲傷又疲憊,似乎隱隱期盼著能真正沉睡的一刻,可是,當少年的衣袍被一陣風吹起時,輕輕拂過她的指尖,她抓住了他的衣袍,越握越緊。
“救我,救我……”
她的唇艱難地翕合,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少年終於低首看她,眼眸如狼一般尖銳冰冷,隻淡淡一眼,就依舊行走著。
這一生,從未有人如此無視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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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握住少年的衣袍,不肯放,因為這是最後一線生的渴望,是求生的本能,骨節都在作響,可少年毫無所動,反而她眼前一花,隻看到一道一閃而逝的光影,就看見袍子裂成了兩截,一截在她手中,另一截正在飄然遠去。
她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她隻知道她不能讓他拋下自己,絕對不能!所以,她跟隨著他走過的足跡,艱難地爬著,鮮血從身體內流出,灑入沙粒中,每一次挪動,都似乎車裂開整個身體,可是她絕不能放棄。
她的眼前漸漸昏黑,她早已經看不到那抹飄忽的袍角,可她依舊爬著,因為這是唯一的生路。不知道爬了很久,更不知道還要爬多久,但是,她知道自己想活下去,所以不管多久,她都要繼續爬。
突然之間,她聽到駱駝踏地的聲音,驚喜中,迸發了不可能的力量,她微微抬頭,看到一襲狐裘飄到了身邊,寒冽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鑽入她的耳朵裏。
“我從不救人,因為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更不喜歡別人欠我東西。不過我正好缺一個做雜事的婢女,願意做我的婢女嗎?”
她腦袋一片空茫,她去做婢女?這簡直是比死更可笑荒謬的事情。
少年沒有說話,仰頭望天,手指在駱駝的鞍上輕叩,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知道少年在計數,也許五下,也許十下後,他就會躍上駱駝,飄然離去,永不會再回頭。
“篤篤”的輕叩突然結束,她再不敢多想,立即說,“我願意。”
也不知道少年有沒有聽到她喉嚨間的嗚咽,她隻感到身子一輕,自己就趴在了駱駝上。
“從此後,你的命屬於我。”少年拍了拍駱駝的頭,“鈴鐺,帶她去找雲歌,跑穩一點,別帶個死人回去嚇著了雲歌兒。”說完,他就和白狼向另一個方向行去。
駱駝奔跑起來,她感受不到顛簸,隻有風從耳邊呼呼而過,她的意識逐漸昏沉,隻模模糊糊地想著這隻駱駝竟然也是天山雪駝,和她的坐騎一樣。
阿娜爾在榻上一躺就是一個多月,她心中存了警惕,少言多看地觀察著救她的這
一家人。
人丁很簡單,除了逸和雲歌,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婢女柳眉。雲歌叫“柳姐姐”
,逸叫她“阿柳”。柳眉的確是眉如煙柳的佳人,脾氣卻如爆炭,常對雲歌呼來
喚去,聽到她們說話,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她是小姐,雲歌是婢女。
雲歌善良熱情,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