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有因必有果,塵世之中,未知永遠大於已知。”
“是,”紮西單手合十,問道,“仁波切的意思是除掉她麼?”
“有因必有果,但還必須要有緣,同因不同緣則不同果,因緣和合而生,因緣散盡而滅。二丫雖是一隻未成年幼魘,既然來到了木裏大寺便是善緣,老衲竭盡全力若是能夠消除其魘性,使其變為一名正常人,便是結出了不同的果,善莫大焉。”
“哈哈,老衲慚愧,”紮西老喇嘛心中釋然了,遂問道,“仁波切如何來應付‘萌屍蛻變’呢?““一世班禪的罡洞。”仁波切答道。
紮西老喇嘛聞言心中一凜,木裏大寺供奉著一根古老的“罡洞”,藏語叫“岡令”,俗稱“鬼號”,據說已有數百年的曆史了。這根罡洞的來曆非同小可,乃是宗喀巴大弟子一世班禪的貼身法器,每逢月圓之夜,它都會自行發出低沉蒼涼的吟嘯之聲,是康巴藏區格魯派的鎮寺之寶。
“仁波切,二丫姑娘如果承受不住‘罡洞’的驅魔音,豈不要了她的命?”紮西老喇嘛擔心的說道,畢竟二丫是自己帶來木裏大寺的,又是有良的情人,萬一死了可有些過意不去。
“即便如此,也不能任由幼魘成功蛻變,否則將會後患無窮,事不宜遲,今晚子時就請出‘罡洞’來驅魔。”仁波切正色道。
鐵籠子裏的嘟嘟聽到了他們之間談話,心裏犯了嘀咕,原來這個二丫並非是奸細,寒生和小主人已經前往中原尋找血靈芝了,為其醫治“屍蛻症”。如果真像老喇嘛說的那樣,她萬一承受不住“罡洞”的法力就這麼死了,豈不前功盡棄?不行,得設法阻止才是。
嘟嘟博覽群書,記憶力超群,知道“罡洞”這種法器是用高僧喇嘛的小腿骨製成,也叫做“人骨笛”,如果是一世班禪克珠傑。格勒巴桑的法器,那肯定是相當厲害的。
就在這時,忽聞大殿門口傳來有氣無力的話音:“仁波切,哦,還有紮西老喇嘛也在啊……”一位白臉磕張的中年人垂頭喪氣的走入了殿中。
“莫局長,您又來啦。”仁波切嘴裏敷衍著。
莫局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您這是怎麼了?”仁波切詫異的問。
“唉,”莫局長長歎一聲說道,“明明是順治皇帝嘛,非說是精神病,你們兩位都看見他確實是從畫裏跑出來的吧?”
仁波切點點頭:“親眼目睹,不會有錯。”
“可就沒有一個人肯相信我的話,連301醫院的軍醫都判定他是主觀妄想型精神病,這下可好,部裏的文司長產生了看法,我這個宗教局長可能要在這兒幹到退休嘍。”莫局長牢騷滿腹,嘴裏一個勁兒的嘟囔著。
有小喇嘛端過茶水來,莫局長抬眼望見了鐵籠子裏的嘟嘟,不由得驚訝道:“咦,你們從哪兒弄來了這隻純種的藍紫金剛大鸚鵡?”
“莫局長認得這隻怪鳥?”
“當然,這是產自巴西的金剛鸚鵡,生活在亞馬遜的熱帶雨林之中,是世界上個頭最大的鸚鵡,聰明頑皮,擅長交際。”
“擅長交際?”
“知道成語‘鸚鵡學舌’麼?牠最善於學習人類的語言,而且能誇誇其談。”莫局長賣弄著自己的知識,這幫藏區喇嘛孤陋寡聞,純粹是土老冒。
“莫……莫局長好。”籠子裏的大鸚鵡突然發出清晰的人語來。
“聽聽聽,牠簡直太聰明了,竟然能瞧出眉眼高低!”莫局長驚訝的叫了起來。
仁波切和紮西老喇嘛聞言亦愕然不已。
“莫局長,我,我餓了。”嘟嘟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