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楊主簿跟梁楚逸見過幾次也算是相熟了,見他臉色這麼難看以為是那女子服侍的不好,便側頭低聲問道:“可是這女子服侍的不周到,要不然我在幫你換一個如何?”

梁楚逸聞言咬牙拒絕了。

待又一輪歌舞表演完後,我見時間不早了就站起身開口告辭。眾人也不好攔著,虛言挽留了幾句之後,便任由我帶著梁楚逸離開了怡紅樓。等我們剛走出門後,我便聽到身後其中一人問楊主簿道:“楊大人,您確定縣太爺身邊跟著的真是他家小廝麼?怎麼感覺比縣太爺的架子還大?您看他那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縣太爺呢。”

我聽到那人的話,挑眉望了眼臉色依舊臭的不行的梁楚逸,低笑幾聲便率先抬步走了。

今日月朗星稀,此時街上已無多少行人,我同梁楚逸並排走在街上心裏異常的安寧,回想前段時間發生的種種猶如一場夢境。想起已逝的滄紫,我隻希望自己真的是做了一場大夢,醒來一切如舊。

“你不開心?”梁楚逸開口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我回過神來,衝他搖了搖頭悠悠歎了口氣。

“沒有,隻是突然想到有些事罷了。走吧,包子該著急了。”

我這話梁楚逸自然明白我是想到了滄紫,想說什麼但又沒說出口。我看到他低頭糾結的模樣不由勾了勾嘴角,見他始終落我一步的距離,腳步頓了一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跟他親近,在我跟他的掌心相貼的那瞬間,我感覺到梁楚逸的身體明顯一顫,隨即他便大力的回握住了我的手,神情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我看著他笑著扯動了一下我們相握的手,帶著他一步步回了家。

這一夜梁楚逸與我同榻而眠,但是我們什麼都沒做,隻是靜靜地躺在床上說著心裏不曾為人知的話,說著前世和現在。也就是此時我才明白梁楚逸對我的感情掙紮和抗拒,和到最後的順其自然與放不開。

我心裏對梁楚逸是朋友之上,戀人未滿,所以無法體會他的那種複雜的感覺,但是我知道這種感覺曾經讓他很痛苦。我無法說抱歉,隻是輕輕地握住他的手也算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昨晚我們回來的時候包子已經睡下了,在第二天早上看到梁楚逸躺在我的床上自然是一陣雞飛狗跳。我揉著抽痛的額角看著兩頰鼓鼓猶如青蛙的包子,伸手在他臉上捏了捏。側頭看床榻裏側單手撐著腦袋一臉微笑的梁楚逸,我伸手幫他拉了拉散開的衣襟遮住了露出的春光。

見我醒來,梁楚逸撤下手臂半伏在我身上柔聲問道:“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昨天晚上折騰到那麼晚你肯定累了,反正今日也沒什麼事兒,不如再睡一會兒吧。”

梁楚逸這話說的極其曖昧,單蠢的包子自然而然的想偏了。立刻單手叉腰做茶壺狀,另一隻手指著笑的一臉妖孽的梁楚逸大聲罵道:“你,你昨天晚上對我家少爺做什麼了?我告訴你,若是我家少爺有什麼不適,我第一個對你不客氣!”

包子這話一出,我不由腦子一抽,而旁邊的梁楚逸則伏在我身上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還邊說:“我總算知道你以前為什麼老是逗他了,這孩子果然可愛。哈哈……”

見包子被梁楚逸笑的想要發火,我忙推開梁楚逸坐起身來,起身揪住包子的耳朵教訓道:“你這個蠢包子,你就這麼希望你家少爺有點兒什麼,滾出去給我打洗臉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