顒琰拉住我,道,“上次,你氣衝衝的走了,今天別想走,我那天,沒翻牌子。”
我輕推開他的手,道,“您翻不翻牌子,是您自己的事,和我沒關係。”
顒琰看了看我,喊道,“周文山,把牌子拿來。”
周文山走到他身邊,雙手拖著,裝牌子的器皿,微低頭。
顒琰憤憤的翻開牌子,道,“周文山,去請貴妃娘娘過來侍寢。”
我雙眸蘊淚,微低頭,輕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片刻,哽咽道,“奴才告退。”
顒琰喊道,“周文山,別去了,下去吧。”話落,緊緊抱住我,“別哭了,別哭,我不翻牌子了,我不翻了。”
輕推開顒琰的手,道,“我真的該回去了,皇上早點歇著。”
顒琰拉住我,道,“陪我坐一會。”
見他遲遲不肯鬆手,也隻好答應了,輕聲道,“那就坐一會。”
坐在床邊,他擦了擦我兩眼的淚水,道,“秀錦,你願意做我的女人嗎?”
這句話,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若是不願意,我卻苦苦等了幾年,若是願意,我現在什麼也沒有,要說是主子,卻沒有身份,要說是奴才,他身邊的太監和公公都要敬我三分。
沉默了片刻,微微抬起頭,他的唇緩緩而落,我想躲開,可是,卻動彈不得。
直到,雙雙倒在床上,顒琰道,“秀錦,你今晚留下來。”
我回望顒琰,和他四目相對,道,“可是……”
他沒容我把話說話,就占據了我的唇。
這一刻,我好想哭,他是在證明,他心裏有我嗎?可為何不落實到行動上,給我一個身份?
這夜,他堅決不讓我走,我實在拗不過他,便躺在裏側。
他單手之頭,看了看我,道,“秀錦,轉過來。”
我聳了聳肩,沒有轉過去。
他道,“轉過來。”話落,扳過我的頭,和他四目相對。
顒琰褪去了我的衣服,奪走了我最寶貴的東西,要說奪走,有點苛刻,成為他的女人,我也是願意的,可是,心裏還是很糾結。
沒有等來封號,也沒有等來身份,相反,提前上演的,是把自己給了他。
從這之後,顒琰幾乎每天晚上都讓周文山請我過來,直到,我發現,應該來的沒有來,身子不禁微微一顫,該不會是中標了?
嘉慶元年,五月,我早膳沒吃,卻感覺很飽,日上三竿我還沒有起來,很困、很想繼續睡,剛剛閉上眼睛,一陣幹嘔,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就這樣似睡非睡的在床上躺著,幹嘔還時不時的來個插曲。
一直持續到晚膳的時候,周文山走到門口,道,“錦格格,皇上請您過去用膳。”
我剛好一天什麼都沒吃,正餓著呢,翻身下了床,道,“知道了。”
周文山還是不快不慢的跟在我身後,我低聲道,“下去。”
顒琰看了看我,問道,“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坐了下來,無力的說道,“不清楚,隻覺得不太舒服。”
顒琰給我夾了菜,“多吃點菜。”
我看了看菜上的油,頓時胃裏翻江倒海,我急忙捂住嘴巴,慌忙離席。
還好,我一天沒有吃東西,否則,我要是吐出來,誰都不用吃飯了。
顒琰給我倒了一杯水,問道,“怎麼了?”
我道,“有些日子了,總是想吐。”
顒琰喊道,“周文山,快去請太醫。”
此時我心裏也在打鼓,默默祈禱,千萬不要中標,可又細想想,連續十幾天在一起,怎麼可能不中標,該來的東西有兩個月沒來了,這不是中標是什麼?
倘若,要真的是中標了,我應該感謝這個孩子,還是應該歎息?
正想到這,太醫急匆匆的走來,剛想請安,顒琰道,“免了免了,快給錦格格看看。”
我坐在椅子上,把胳膊伸過去,太醫把把脈,道,“皇上,錦格格有喜了。”
我道,“什麼?”
顒琰看了看我,又看看太醫,道,“真的嗎?”
太醫道,“千真萬確。”
顒琰笑道,“周文山,打賞打賞。”
顒琰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我,道,“多長時間了?”
我低聲道,“差不多兩個多月了。”
顒琰又道,“你想吃什麼?”
我輕搖頭,“吃不下,吃什麼吐什麼。”
中標,就意味著,我有了顒琰的孩子,可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太醫沒看之前,我就已經想到是中標了,但是,存在一絲僥幸心理,總希望是錯覺,沒想到,是真的中標了。
顒琰看我悶悶不樂,道,“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