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的性格就是不會回避,或許他還會很樂意看到我陷入仇恨中,然後與他糾纏著痛苦地過一生,如果不是想點燃我的仇恨,他也就沒有必要對我說出害死哈維的過程。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我會恨你,但我不會讓仇恨占據自己生活的全部,哈維也一定不想看到我那樣。我沒有辦法去讓自己報仇,我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轉換痛苦,來挽救這些錯誤。俠客,你以為我會為了哈維來找你報仇麼,如果是這樣,那你就錯了,我會選擇從你的生活中徹底的退出,我依然會好好地生活,為自己,為哈維的夢想走下去,而你,隻能是我埋葬的過去。
永遠,不會再見你。
這是我對你的報複,也許對你來說不值一提,而這卻是我能做的最大反擊。
然而人生總是這樣不能讓人如意,當我下定了這樣的決心時,我收到了俠客的信息。手機上還沒有刪除他的信息,說要埋葬他的一切,談何容易,我的一切似乎都已經烙印上了他的印記,包括我的一些行為作風都在被一點點的影響。
明明知道不應該再打開他發來的信件,明明知道不可以再為他傷心費神,可身體還是控製不住地打開了他的信息。
[如果你想讓我死,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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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在看到信息的這一瞬間自己是什麼心情,腦子發熱,就像所有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脊背卻是一陣陣的發涼,凍到手心腳心。再沒有猶豫,條件反射地我就掀開了被子跳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打開了燈,我一邊找衣服一邊回撥過去。
這個瘋子,到底想做什麼?
手機根本接不通,那他會在哪裏?當我步伐踉蹌著跑出旅館時外麵早已是夜晚,擁擠的街道上行人匆匆,都在交頭接耳地談論著什麼,大家的神色並不輕鬆。而從這裏能很清晰地看到遠處燒紅的夜空,白煙翻滾著遮住了圓月,隱約還能聽到警車刺耳的鳴笛與人群的嘶喊。
行人指指點點地指著那個方向 ,卻沒有任何人與車輛再往那邊去。心底隱約地已經有了答案,我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他們說拍賣會那裏發生了□□,強盜團夥與黑幫互相廝殺,現場已經不是警方能控製的了,除非哪一方死亡,不然這場戰火永遠不會停歇。
當我朝著拍賣會奔跑去的時候被我問話的年輕人以為我瘋了,是的,我確實是瘋了,被俠客逼的。
沒有出租車願意往拍賣會那片火海地獄去,我隻能自己跑著去。劇烈的奔跑讓我喘氣不已,胸腔裏的心跳亦如擂鼓,我卻不能讓自己停下來,漸漸地我能看到拍賣會的場地了。巨大的建築閃爍著火花,刺鼻的濃煙隨風吹來,呼吸進了身體裏,那氣味嗆得人氣管作痛。
上氣不接下氣地咳嗽著,我終於來到了最邊緣的地帶,也許是我跑的太慢,也許是這場戰爭結束的太快。當我趕到的時候雙方交火的聲音弱了下來,刺耳的槍鳴與嘶吼一起停歇。我茫然地站在原地看著一群群穿著黑色西裝拿著□□的危險人物衝進綠化帶中,曾經我最害怕的事物便是這類普通人類根本接觸不到的社會陰暗麵。
而現在,我站在最危險的地方,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那群人從綠化帶中拖出了一具具帶血的身體,有的甚至缺失了四肢。胃裏一陣作嘔,我拚命忍住這股反胃的衝動,恍惚的,我看到一抹暗淡的金色晃過,急切地望去,當我看到那具被丟出來的屍體時,我想我的臉色是一片慘白的。
已經凝固的血液將金色的發給染的暗沉,失去了心跳與呼吸的身體就像玩偶一樣任人擺弄,也許是不甘心,也許是不認為自己會輸,俠客的眼睛浸在血色中,變得尤為可怖。四肢被人打斷擺出了一個扭曲的姿勢,胸腔那被掏空的黑洞還在兀自流著血液。
我看到黑幫的人用腳踩在他蒼白的臉上,很大聲地下達著命令。
“媽的,終於搞定這群混蛋了,帶頭的是那個庫洛洛,看起來和大學生一樣。呸,看起來越老實的越混賬。所有人都聽好了,從現在起,給我找出這些人的所有相關聯係人,不管是兄弟姐妹父母朋友,隻要和他們有關係,全、部、殺、了,不要放走一個!”
我是恨俠客的。
然而到了這一步,我也還是沒有腦子地衝了過去,這個時候我什麼都想不到了,一心念著隻想去他的身邊。
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不是讓我去報仇麼,那麼昨晚才說出這種的話今天就死在了這裏,又算什麼?你不是無法無天的強盜嗎!
即將從喉嚨中嘶吼而出的名字被手掌給捂住,天旋地轉的刹那,強硬的力道將我給拉住了,再無法向前一步。胳膊上大力的拉扯使得我撞進來人的懷中,阻止了我自殺式的行為,後腦勺被蠻力給按住,無法抬起頭去看那邊的情況,短暫的片刻我便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