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一點點往上,往上,洛悠然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了,眼前的東西漸漸變得模糊不清,隻有他沉重的呼吸環繞在周圍,溫熱好聞的氣體打在她的臉上,迫不及待的進入她的肺裏,她的身體裏,都是他的氣息。
洛悠然已經翻了白眼,再也不動了,兩手垂落在項恒後背,像是抱著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終於,項恒罷手,撐起雙手仔細的看她,看她的瞳慢慢回到眼白裏,慢慢找到焦距,慢慢看他,恐懼的看他。而他的鼻翼中,依然充斥著那股暖香,讓他迷戀,眸子都染上了情意。
如果沒有剛才的粗暴殘虐,興許,項恒此刻的神情還會讓人目眩,為他的專注所惑。但洛悠然隻覺得這很諷刺,好像在嘲笑她,把她的自尊狠狠地踐踏在腳下,就像他方才所說:懲罰到她完完全全變成奴隸。
呼吸還沒有恢複,洛悠然的身體也還在顫唞,她用盡才恢複的力氣,別開了臉。
上方的呼吸本是由粗重漸漸平息,見洛悠然如此,立刻又快了起來,炙熱的鼻息帶著濃濃的怒意,撲打在洛悠然的臉上,項恒複捏住洛悠然的下巴,不管她的表情有多痛,也要逼著她看自己:“你不怕死,但你怕本王。”
洛悠然帶水的眸光一凝,驚恐在其中放大。
項恒見了,笑得迷惑人心,啞著嗓音厲聲道:“那本王就好好的教訓你,放心,不會讓你死。”
“你……你……你這魔鬼!”洛悠然顫聲,她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了,可能,比離殤還要慘。所以,她來這是為的什麼?受罪?她自嘲的笑,唇角勾起來,有被項恒蹂躪過的血紅,徒添幾分妖媚,像是在問項恒也像是在問自己:“我如此相貌,性格也不合你,你到底為何會看上我?”
洛悠然已經沒有用敬辭,似絕地裏疲憊的鳥,分明未受傷,卻怎麼也飛不起來,隻能掙紮,狼狽不堪。
項恒被她這麼一問,眸色沉了下去,看不出在想什麼。突然離了她的唇,恢複淡然:“你滾吧!”
洛悠然抬眼,踉蹌幾步爬起來,雙手碰到門的時候,身後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那絕地中冰霜冷凝:“今晚,過來服侍本王沐浴。”
她腦袋轟然炸響,嗡嗡的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沒說,打開門,走了出去。
眼前的景物在不斷的變化,洛悠然什麼都看不清,也什麼都不想看清,心中隻有恐懼,和痛。為什麼?會痛?她喃喃,最終停下腳步。
這裏是王府一處僻靜的小院,院子裏有一口枯井,縱使陽光強烈,也無法將枯井的最深處照亮。四樹環合,斑斕的光點從葉縫中散落,打在地上,洛悠然的身上,似乎是在憐憫。
洛悠然稍有意識之時,雙眼對上了枯井的黑。她低頭看著,腦海中那雙冰冷如獸的眼一閃而過,又是一個冷戰,她差點不穩,險險跌下去。
本就是不屬於這裏,何必再掙紮?
沒有尊嚴的變為奴隸,不比壯烈的死好嗎?
解脫了,就好了……
“離殤!你別做傻事!”翠紅從遠處跑來,額頭上細細密密布了一層汗,有的融在一起,劃過她的臉,她也顧不上去擦。
“離殤!你別想不開!”翠紅氣喘籲籲的停在洛悠然身旁,見洛悠然空洞的雙眸,仿佛下一刻就要離開,心中一陣後怕。
“二逼……”洛悠然聽著熟悉的聲音,內心的委屈盡數上湧,化作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哭得她眼睛腫了。
她一把抱住翠紅,眼淚鼻涕全揩到翠紅身上,哭得越來越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