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紅聽到“二逼”一詞,也不懂是什麼意思,隻當是聽錯了,回抱洛悠然,輕拍她的背安撫:“哦哦~別哭了~”
腔調就像哄小孩一般,話卻是句句肺腑:“傻孩子,你怎麼能想不開呢?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人這一生最寶貴的就是這條命了,隻要有命,還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再說,你若是走了,這王府裏,恐怕就真的沒誰真心待我了,你舍得看我孤零零一人嗎?”
洛悠然一直在嗚咽,表麵上像是沒聽,心裏逐漸回暖,情緒稍稍平靜了。是啊,她就不信不能逃出生天。而翠紅,也一定會得到幸福,至少,成為項恒的妾,她是自願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是幸福的,不像自己,畢竟從骨子裏就不是一種人,那是一道跨越時空的鴻溝。
“恩。”洛悠然哽咽,止了哭聲,抬眼看翠紅。
“你呀!”翠紅無奈的笑,用手點洛悠然的頭:“看起來平靜從容,也不過是個愛裝的孩子!”
洛悠然嘿嘿幹笑,不好意思的看著翠紅,難得撒一次嬌:“因為有翠紅嘛。”
翠紅搖頭,歎了口氣,笑道:“對了,聽說王爺沒有要再罰你,你怎麼會……”
她今日聽說何燕兒居然被刺殺了,“離殤”那時剛給她送完膳食,被牽連著帶去王爺那審問了。別看王爺平日尋花問柳,對什麼都不上心,一旦遇到大事,他還是很嚴的。她就怕“離殤”出什麼岔子,就算沒有殺人,也要挨罰了。等她焦急的趕過去,誰知“離殤”已經走了,問看見的人說:好像是被打了一樣,她就一路找來,沒想到“離殤”還是老樣子,心情不好就喜歡來這兒。
“……”洛悠然頓住,身子不由顫唞,剛才的一幕幕永遠都會在她的記憶裏,折磨她。
她不敢告訴翠紅,因為她怕翠紅生氣,她明白,有的友情在愛情麵前是最不堪一擊,隻要稍一碰撞,就會支離破碎。她現在除了翠紅,真的一無所有,對待翠紅,自然要比其他的都小心翼翼。
“罷了,你不說,我也不逼你。”翠紅看洛悠然驚恐的樣子,似乎猜到了什麼,也沒有妄下定論。畢竟王爺妻妾成群,個個貌美如花,不是她看不起“離殤”,而是實事論事的來講,不可能的。
洛悠然一愣,抬頭,翠紅的臉就近在眼前,以陽光作為背景,溫柔得不似從人身上發出的感情,而是神。
翠紅向來待洛悠然不錯,甚至堪比父母,若此隱瞞翠紅,洛悠然也心中不安。思及並不是什麼要了命的事,便緩緩開口:“王爺今晚要我去服侍他沐浴……”
“什麼?”翠紅驚詫,抱著洛悠然的手都震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離殤,左臉上依然坑坑窪窪的一片,憂心道:“你是不是把傷疤撕了?”
洛悠然最怕的就是這個,不禁懊悔告訴翠紅,沉默了好一會,懇切的對上翠紅的眼:“我沒有。翠紅,我不會這樣的。”
翠紅沒有說話,眸色有些複雜,溫柔的看著“離殤”笑了:“傻孩子,如果你喜歡王爺,就去吧。若是摘下傷疤,王爺的那些妻妾,是沒誰能比得上你的,你一定能振翅高飛的!”
“翠紅,我沒有……”洛悠然低下了頭,埋得很低很低,抵到了翠紅的胸口,也還是一直埋。
“哎。”
頭頂一聲輕歎,飄的很遠很遠。
月色清明,素光清幽,偶有薄雲欲遮掩,卻也擋不住它的清麗豐姿,嫋娜怡人。閣樓瓦礫,翹角簷亭,皇家便是皇家,其實恢宏磅礴,無一處不顯威嚴。
雕花木門外,一小小的身影在踟躕,麵色為難,憂憂之態盡在眸中。
從有人傳召到這裏,洛悠然行了兩刻,便在門外猶豫了一時辰。知道裏麵不耐煩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