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項恒在場,她不敢妄動,畢竟付雲星知曉離殤的多少還是個未知數,若她立刻拒絕,說自己不是他認識的洛悠然,他會作何?方才她問他是否認錯了人,他露出自責的神情,卻是毫不介意她不認識他,還說要告訴她他們的曾經,莫不是以為她失憶了?

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麼,能讓他猜想是她失憶了才不認識他?她不能妄動,暴露了自己。

洛悠然隨著付雲星走,小聰明為項恒的威嚴震懾,連忙幾步跑到前麵去。

他們路過項恒,洛悠然不敢看他的眼,卻能感受到他似要在她的身上挖出個洞來的眼神,刺骨駭人。

項恒立在原地,修長的身影參雜了一絲落寞,在夕陽的餘輝裏,仿若遺落於宇宙中的青玉。

進了客棧,有小二上前來迎,車夫已開過房,叮囑過小二,小二聞洛悠然闡述,“哎~”的應了聲,領二人上樓。

房間不算大,但幹淨整潔,物件擺設偏素雅。

付雲星扶洛悠然在四方桌前坐下,自己坐到她身旁,為她倒了杯水,將茶杯遞給她的同時問道:“現下可好些了?”

洛悠然接過,點頭,心中對付雲星和離殤的過去好奇得緊,擔心他知曉她曾在三王府為奴,且離殤又是以真麵目與他相見(因為付雲星認得她現在的樣子),那麼她金蟬脫殼的事出了紕漏,不等付蓂水與項恒說,項恒現下便要發覺了。

她喝了點水,道:“好些了。你不是要告訴我以前的事嗎?”

付雲星聞言眸眼一亮,說明她確實是失憶了?否則怎會如此好奇以前?而不是肯定他認錯人?

想罷,他欣喜的顏浮上內疚,若是當初他能像現在一般,她怎會受苦導致失憶?是他對不起她。

整理了情緒,付雲星回想那些過往歲月,唇角不覺上翹,“那年你與我在酒鋪前相遇,當時的我還是個窮酸書生一無所有,而你,是個年華正盛的豆蔻少女。我見你要摔倒,便扶了一下,那以後第二次見你是在藥房。”

他頓了一下,笑意爬上眉梢,“你說你要為你家裏的老人抓藥,還要去繡房接活兒,時間不夠能否請我幫忙?我看你心急得很,便應了下來,幫你排隊買了藥,按照你給的地址送到你的家裏。”

“你穿著略舊的綢緞,我想你少說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待到了你家,看到破爛的屋子,我才明白,你家落魄了,而你急著買藥照顧的人是你的奶娘。”他說到此,憐愛的看著洛悠然,聲音沉了下去。

“我留了下來,幫你熬藥,打算待你回家了再走。後來你回家,手裏拿著布帛,看到我正熬藥,便哭了,一麵哽咽一麵謝我。我想著你的境遇,自此以後就常去看你。”

洛悠然不料離殤原來是如此淒苦,也怪不得後來要掩藏自己了。她喝了一口水,靜靜等付雲星繼續說。

“時間久了,我對你心生愛慕,可惜我是個窮酸書生,連自己也養不活,又怎能耽誤了你?後來在初夏的那日下午,你忽然對我說,想與我在一起,我激動得差點要哭出聲,是不是很沒出息?”付雲星歎笑著抬眸看洛悠然,洛悠然輕輕搖頭。

是要多愛,才會得到了離殤的表白便喜極而泣?怎會沒出息?是令人羨煞吧?

“我開始拒絕了你,你卻不依不饒,你說你知曉我喜歡你,真是纏我纏得緊,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