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書也無法看了。”付星雲無奈的笑，卻是幸福的表情，繼續道：“我終是被你打敗，我們在一起了。”
“可惜好景不長，你的奶娘死了，無錢下葬，你每日做繡活的錢都買了藥，甚至還欠了藥鋪的老板三兩銀子，那是我第二次看見你哭。”付雲星說到此停了，英眉微蹙道：“然兒，後麵的便不聽了吧？”
他怕她痛，那段記憶忘了是最好。
“聽！為何不聽？你都說到這了，突然讓我不聽，小心我繼續纏著你。”洛悠然因著付雲星至始至終仍是隨和的氣氛，連說話了輕鬆了不少。這後麵的事，關係著離殤進入三王府為奴，成為桃花教的門徒，怎能不聽？
付雲星長歎，寵溺的搖了搖頭，他可“不想”再被她那樣纏著了，此次來岠嵎有要事在身，不能由她胡鬧，但他是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若胡鬧起來，便傷腦筋了，便繼續說。
☆、第七十章 歎君過往奈何惜
“你為了給你奶娘籌下葬的錢，東奔西走，成日勞累。我也窮酸，沒幾個錢，幫你籌了很久也不過十分之一不到。過了兩日，你突然與我說不用籌了，你進了大戶人家做丫環，得了錢可以給奶娘下葬。”
“我問你才進府裏怎麼就拿錢了？你說是你家主子心好，提前給了。我才放了心。但後來我們見麵的時間更少了，每半旬你出來找我一次，我見你麵色不好，身子也瘦了不少，定然是受委屈了。”付雲星聲音更沉了幾分，話裏含著自責。
“我心疼你讓你不要去了，想你當初也是小姐，何時服侍過人？可你不聽，我再三要求，你就哭著說你有難言之隱，不能不為奴。你一哭我便沒辦法，隻能依你。但我亦發誓，定要有大成娶你過門，你這才破涕為笑。”
“我當時說的是真心，然兒。”付雲星忽然跳出回憶望向洛悠然，像是在保證他的誓言至此不渝。
洛悠然麵對他的灼熱視線，眼神閃躲，不作答，道：“你繼續說。”
他如今當上了巡撫，還一門心思愛著離殤，足見真心了。但她不是離殤，也不愛他，就算她曾經用了離殤的身份，也不能代替離殤回答他，畢竟離殤已經死了……
想來付雲星用情篤深，不知心愛之人已逝的消息，還遇到了她，該說可喜還是可悲呢？喜是他還有一點希望在心以為離殤仍在，悲是她不是離殤。洛悠然想了想，是哀吧？她斷然不會在現在將這件事說出來，不知要瞞他多久，拒絕他的誤認多久，總之會在此次岠嵎以後不再見他就是了。
“後來，我們照常見麵，直到一年前，你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忙於科舉，一時抽不出時間，待我中舉，真能保護你了，卻是如何找也找不到你。你又從不告訴我你在那個大戶人家做丫環，我就隻能在京城裏一戶一戶的打探，誰知在這兒見到了你。”付雲星說完舒心一笑，慶幸的目光落在洛悠然身上。
洛悠然被看得不自在，尷尬的笑了笑，思忖其中究竟。
離殤進的大戶人家是三王府，她是在廚房做事，哪有什麼主子？恐怕她突然多出來的錢是桃花教給的，讓她入教，她不能與付雲星說，才在付雲星的再三追問下急哭了。
三王府裏的人除了翠紅都不待見離殤，離殤消瘦除了勞苦還有他人的冷眼吧？所以離殤在王府裏不願以真麵目示人，是因為她已心有所屬，待有朝一日能出王府，用真麵目與付雲星合成眷屬？
奈何天公不作美，離殤死了，她的夢到最後也終究隻是個夢。
洛悠然莫名惆悵，為離殤的痛，也為她自己，因為她的夢覺無實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