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隻是徒勞。

“王爺您到底要做什麼?若是真有疑問,民女大可看在與您熟識的情分上,不收錢,免費替王爺解惑。”她慌不擇言,卻不料正中項恒的圈套。

“好,那本王現在問你,你知曉一個叫離殤的丫環嗎?”項恒仔細的看她的眼,濕熱的氣息在她的鼻翼纏繞,有山澗流花的清香迷惑了洛悠然。

但她瞬間從他的迷惑中驚醒,身子僵硬的看著他,止不住的微微顫唞,想要搖頭,被項恒一句話打入穀底,“別說你不認識。”

洛悠然一怔,鹿一般的眸驚恐起來,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殘虐的記憶本該被她埋藏在記憶最深處,卻經他一句反問湧現在腦海。

他那般冷漠的看著她,看她狼狽的滾落下床,踏著一地的刺骨倉皇而逃……

他那般諷刺的看著她,看她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絕望,低著頭咬牙承受翻騰的苦澀……

他那般無情的看著她,看她在她身下求饒,肆意的淚水化作滄海之珠,終是不敵他強勢而屈服沮喪……

曾經她那麼愛著這個男人,一遍又一遍的體味在他身邊的苦難情澀,一遍又一遍的默默注視他對每一個女人溫柔有加,唯獨除了她……

洛悠然痛苦的閉上雙眼,她此刻越想放棄,越想平靜,卻越不能自己,臉色慘白比紙。

“我認識她,我認識離殤。”洛悠然蓮色的唇輕顫,微弱的聲音細如蚊呐。

“然後呢?你做了什麼?”項恒漸冷的眸仔細的看著她,將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顫唞看在眼裏,像極了“離殤”。但她越是像她,他便越發眼神淩厲,抱著她的手越發的緊。

洛悠然感受到腰間急劇收縮的力量,咬牙不言。她還不想回去,還要先明白付蓂水到底與項恒說了什麼,再做決定。

“要本王替你說嗎?”項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他們離得那麼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卻仿佛一人在冰天雪地,一人在灼人炎夏,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洛悠然顫唞的望著他,慘白的臉色幾近透明,沐浴在晨光中似要消散。

熟悉的場景,神態相似的人,項恒似有金蝶撲扇的眸子凝聚一道寒芒,如翠紅死的那一天,用獸一般的眼看著她,緩緩道:“然後,你利用負責你的隱者殺了她,對嗎?”

他用的是疑問句,而並非肯定,但洛悠然卻聽不出來,在她的耳中,項恒的每一句話皆是篤定,因為她知曉付蓂水在他的手中,以他的手段,讓付蓂水全盤托出亦不是不可能。

但她聽到項恒的話後一愣,鹿一般的眸掠過一絲驚疑,頗快,道:“對。”

比起變成以前的“離殤”承受無止境的情絲折磨,她寧願項恒這麼以為,如此,她便能逃脫,哪怕要與項恒為敵。

不對,不會與項恒為敵,因為“離殤”在他心中不過發泄的工具,與何燕兒等小妾一樣,縱使她死了,他仍可以在當晚要納另一個女人為妾,他一直是這麼無情的人,花心,暴戾!

“對?”項恒怒氣砸在洛悠然的臉頰,一字一句的問:“你知曉你如此回答會有什麼結果嗎?”

他好似連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說,在得到洛悠然肯定的同時產生了疑惑。

可洛悠然太驚太怕,隻惶恐的看著他,生生承受他的怒火,“知曉,民女——知曉。”

項恒盛怒,修長的手指陷阱洛悠然的衣中,幾乎要將她揉碎,“既然你知曉,那本王這麼做你亦是早有準備吧?”

洛悠然吃痛,悶哼一聲,渾身抖得厲害,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很清楚她現在的情況,與項恒相斥,用什麼身份?桃花教教徒罷。依付蓂水與他這麼說看來,付蓂水是不想讓她好過,但覺沒有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