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跟墨隨說。因為他根本沒把這事當回事,這都四千多年了,當年那魔修少說也是結丹以上修為的了,到現在就算沒有在幾次正魔之戰裏灰飛煙滅,那壽元差不多也到頭了。那還有什麼必要說呢?隻能說這世上多有意外。
墨隨一醒來就看見個陌生人,再一看,發現自己還光著呢。可偏偏他現在在的這房間,雖然地麵上鋪著軟軟的皮毛,可除此之外連個桌椅板凳都沒有,更別說衣裳或者被褥了,他根本無從遮身。而且他和黑聚流一夜纏綿,現在手酸腳軟,隻能尷尬的側躺再用手掩蓋一下自己。
“早知道當年該把那小蛇一巴掌拍飛,你現在來的時機雖然恰好,卻也是用不了多長時間了。”
“請問,閣下是……”
紅袍人卻看都沒看他,轉身出去了。沒過一會,門又開了,一個古怪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這人的麵皮是棕褐色的,且既滑溜又木然就像是剝掉了樹皮又上了色的樹心,這樣一張臉是沒辦法看出任何表情來的,他的眼睛沒有眼白,整個都是茶褐色的。這不像是個人,倒像是個傀儡。
這個仿若傀儡的家夥先是在門口站著不動,接著雙手抓住了門板,可還是噗通一聲跌了進來——他是被那個紅袍人推進來的。
把傀儡推了進來,紅袍人就關上了門,而那扇門也隨著他的關閉消失不見了。紅袍人把他和自己關在一起,要做什麼是明擺著的。墨隨原地不動,左手的拇指看似不經意的按在了中指上。他在□□的情況下被擄到這地方來的,保命的東西幾乎都沒在身邊,隻剩下以防萬一當初被黑聚流埋進他指尖裏的一枚玉符。
傀儡倒在地上,半天才一點一點的爬起來。真的是一點一點,無數的動作拆解開來的那種。他起來後,就背過了身去,並用同樣緩慢的動作脫下了外衣,扔在了自己背後。
墨隨想了一會下意識到,這件衣服是給他的。
等他穿好了衣裳,傀儡也走到了這房間的最角落裏,安安靜靜的站著。
“請問……這裏是何處?”無論這傀儡這麼做到底是真的對自己無意,還是如此表現另有所圖,墨隨想知道些更多的情況,也隻能問他。
傀儡搖了搖上半身,看樣子他的脖子沒法轉動。
“你不知道?還是……你不會說話?”
傀儡一點一點的舉起胳膊,艱難的在半空中劃了兩下。
這是二?他不會說話?
“不知閣下可否幫我尋些吃食?”
又是搖。
他這否定的意思是什麼?“沒有吃食?你也出不去?”
說到出不去的時候,對方總算不搖,開始上下晃動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墨隨和傀儡一人占據房間一個角,墨隨身體略有老化,而且昨天和黑聚流折騰得其實不算短了。剛起來就覺得餓,坐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肚子甚至都咕咕叫了起來。但是沒法,碰到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傀儡,想打探消息都做不到。
“砰!”門打開了,不過這次的門換了個位置,開在了墨隨的身後。突然之間背後沒了依靠的墨隨就朝後倒了下去,可他背脊還沒靠在地上就被人拎著衣服先是拎起來,繼而被甩飛了出去。墨隨落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才停住,一扭頭就看紅袍人和傀儡竟然打了起來。
他倆速度極快,沒有黑聚流的法術幫忙,墨隨隻看了兩眼就隻能看一紅一黑兩團光華。不過隨著這倆的打鬥,不時有東西飛出來。墨隨一看,竟然是傀儡身上的衣服。
“唰——”又飛出來一件,就落在墨隨的手邊上,這不是褻|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