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打鬥終於以紅袍人的勝利而告終,傀儡已經是身無一物了,紅袍人一手掐著他的脖子把他壓在地上,一手在他下麵摸。打鬥的時候動作快的傀儡現在動作又慢了下來,一下一下的掙紮緩慢到了極點。
按理說這情況應該讓墨隨覺得極端危險的,可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墨隨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絲毫也緊張不起來了。
“硬起來!”紅袍人大吼。
當然傀儡是不會回答他的,在一邊聽著的墨隨則奇怪著,他說的到底是什麼硬起來?
“硬起來!!”紅袍人繼續吼,可是傀儡現在連掙紮都不掙紮了,就那麼躺著。
紅袍人又折騰了半天,妖嬈豔麗的容顏因為咬牙切齒顯得猙獰恐怖。
墨隨觀察他臉上的動作,忽然臉上一熱,又驚又怒,然後……還多少有那麼點囧,終於明白那到底是什麼硬起來了。
好吧,紅袍人讓傀儡硬起來要對付的誰,不問即知,可是,那一瞬的驚怒之後,墨隨就立刻放鬆下來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倆是一對吧?
折騰半天,看出來傀儡是不“出來”了,紅袍人氣的把傀儡朝地上一扔,扔完了眼睛裏又閃過後悔,手伸出來半天卻並沒有彎下腰去救人。他站起來,喘了半天粗氣。
“師兄,隻差最後一步了,你這又是為何?”
傀儡在地上躺了一會兒,緩緩爬了起來。他的身上和臉有些類似,卻又不同。同是如同輩剝了樹皮的樹心,隻是他身上的這個樹心是又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刀斧劈砍鑿釘的,一道道傷痕密密麻麻,簡直沒有一塊好肉。就連他的下麵,也傷疤密布——墨隨是不小心看到的,真有種瞎眼的感覺。
不過現在他又覺得這傀儡大概不是傀儡了,若是雕琢出來的傀儡,誰會做這麼一具身體?若是用活人祭煉的傀儡,看這倆的互動也不像。難不成這是個得了什麼怪病或者重傷了的修士?
墨隨正想著,就聽紅袍人說:“他生來就是讓人幹的!那蛇妖這麼多年帶著他不知道幹了他多少回,又讓多少人幹他換來好處,你何必管他願不願意!”
墨隨頓時怒火中燒,但眼前這情況他的性命握在他人掌中,他又能怎樣。卻不想墨隨能忍,紅袍人卻得寸進尺:“你來!舔他!”
這種要求,墨隨怎可能搭理,眉毛都沒動,發呆一樣看著地麵。
紅袍人本來就暴躁,墨隨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他,瞬間就掐著墨隨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墨隨反抗不能,因窒息痛苦不堪,他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用了最後的保命符。眼下這紅袍人八成是用他來治病療傷的,那人既然還沒好,他就不會殺他。
果然,不過一會,紅袍人就將他甩飛了出去。墨隨倒在地上,有那麼一陣完全失去意識了,等他稍微清醒之後,發現這地方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不知紅袍人,那貌似傀儡也沒了蹤影。墨隨爬起來,又重新找了個牆角靠著,不是他一點也不想著自救,而是對方能夠在不驚動黑聚流的情況下把他帶走,那麼要是真的能讓他輕而易舉的跑出去,墨隨反而才該擔心,絕對是陷阱無疑。
現在這種時候,動起來不過是徒費體力而已。還不如安安靜靜的等著,這也是他身為一個凡人最大的無奈了。不過,他已經足夠感激老天了,比起並無靈根,壽元不過百年的凡人,他已經很好了。他忘不了那位盧國的君主,師兄前世的娘,穀離死的時候,恒宇的痛苦和無奈。即使在穀離逝去的同時,天門敞開,恒宇得升仙界……
不過,那個時候,仙界早已經不是他的渴望了。大概恒宇前輩,是這世上飛升得最不情不願的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