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樂想一想:“不能便宜了袁振東,一定要他做出賠償。”

聞喜隻拍拍她,酒店門口站了個人,她一眼就認出來,是鄭回。

聞喜下車,鄭回叫了她一聲“小喜”,聲音古怪。

聞樂要下車,聞喜說不用了,讓她先回去。

聞樂認識鄭回,她還記得自己在特警大隊裏出的醜,原本也不想與他再見麵,就聽話地開著車走了。

聞喜走到鄭回麵前,說:“有事嗎?鄭大哥。”

鄭回臉上表情十分奇怪,嘴角都是扭曲的,他伸手,一把扣住聞喜的手腕。

聞喜感覺到手腕劇痛,她差一點就以為自己腕骨斷裂。

但她還來不及說話,便被鄭回拖到車邊。

車子就停在路邊,路口有公交車站,周圍人紛紛投來異樣目光,但鄭回就像一頭被刺中的蠻牛一樣分開眾人。

聞喜被甩上車,跌倒在副駕駛座上,鄭回上車發動,車子猛然衝出去,差一點撞上一輛剛要進站的公車。

聞喜在天旋地轉裏都能聽到圍觀群眾與公交車上傳來的驚叫與怒罵聲。

有交警在路口怒目,鄭回不知按了什麼地方,車子拉響警報,那交警一怔之間,他已經衝過了一個亮著紅燈的路口。

聞喜的額頭碰在車門的玻璃上,聲音很響。

道路開始擁堵,鄭回不得不放慢一點速度,也終於能看她一眼。

聞喜額角紅腫,掙紮問他:“鄭大哥,你要帶我去哪裏?”

聞喜知道鄭回不願她與方遠在一起,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實在過激。

況且她已經有了決定,即使他要把她丟到荒郊野外碎屍萬段,她也不會改變主意。

鄭回沒有說話,他把手伸進胸側口袋裏,掏出一條細繩來。

聞喜看到躺在他掌心裏的黑色木牌。

鄭回掌心裏的正是方遠當年曾交給她的那塊長生牌。

“這是方遠要我給你的。”

她僵住。

聞喜臉色變白,她抬頭問:“為什麼他要你交給我?他在哪裏?”

“今天下午兩點鍾,方遠帶小隊到郊區支援綁架案,案件在別墅區,嫌犯劫持五歲孩子要求贖金,經曆三小時談判沒有結果,被狙擊手一擊斃命。我和他衝進別墅,他在我前麵……”

鄭回眼看前方,車速不減,急轉的時候,聞喜的額頭再一次碰在玻璃上,但她避也不避地聽著。

鄭回繼續說下去:“他彎腰去抱孩子,但躲在廚房裏的另一嫌犯衝出來,他低頭保護孩子,刀劃過他的左頸大動脈。”

聞喜隻看著他,石像一樣。

鄭回終於哽咽,他這樣粗壯的一個漢子,哭起來也聲音粗啞,他拉過聞喜的手,將手裏的長生牌放到她手上,又把她的手指推起來要她握住。

“他還有意識的時候從口袋裏拿出來的,他已經說不出話了,但我知道這是給你的。”

他越哭越大聲,車速卻越來越快。

聞喜一動不動,車窗外夕陽落盡,暮光血一樣鋪在路麵上。

她慢慢開口,打斷他:“你不要再說了。”

鄭回張大嘴。

聞喜是個纖弱女子,但他覺得她這時候的聲音刀子一樣插進他的心。

她頓一頓,又說:“我已經明白了。”

鄭回不知道聞喜明白了什麼,他隻覺得她狠心。

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呢!

他哽咽一聲,憤怒壓倒了痛苦:“這牌子上……你連這牌子上的名字都是假的,他還愛了你十多年!你這樣冷血,虧我還想帶你去見他……”

聞喜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