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3 / 3)

隔壁低低地傳來肉桂用吸塵器給地板洗塵的聲響。他一如既往有條不紊一絲不苟地從事著項作業。

“嗯?你就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肉豆蔻問我。

我說:“我不認為自己被卷入什麼之中。我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有必要在這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為了吹魔笛找道久美子?”

“是的。”

“你有追求的東西,”她緩緩地換了一條綠色長筒襪裹著的腿架起,“而一切豆是需要打價的。”

我默然。

肉豆蔻終於端出結論:“一段時間這裏不會再來客人了。肉桂這樣判斷的。由於周刊的報道和你那位大舅子的出現,信號由黃變紅。今天以後的預約昨天已全部取消。”

“一段時間究竟是多長時間呢?”

“直到肉桂修複好破綻百出的保密係統,危機徹底過去。對不起,我們是一點風險都不願意冒的。肉桂照常來,但客人不來。”

肉桂和肉豆蔻出門時,早上開始下的雨已完全止息。停車場的水窪裏有四五隻麻雀在專注地清洗翅膀。肉桂駕駛的“奔馳”消失不見、電動門徐徐關上之後,我靠窗坐下,觀望樹枝遠處東日陰沉沉的天空。驀地,我想起肉豆蔻說的“遠處伸來的長手”。我想象那隻手從低垂的烏雲中伸過來的情形---儼然畫本小說裏不吉利的插圖。

損毀者、熟透的果實

晚間9點50分我在肉桂的電腦前坐定,打開電源,用密碼逐個解除關卡,開啟通訊係統。待10點一到,我把線路編碼輸入畫麵,提出通訊費由收訊人支付。幾分鍾後,畫麵傳達對方業已應允。於是,我同綿穀升隔著熒屏對談。最後一次同他交談,是一年前的夏天。我和他在品川那家賓館連同加納馬爾他見麵談了久美子的事,結果帶著更深的相互憎惡不歡而散。那以來我們再未有過隻言片語。那時他還沒有成為政治家,我臉也還沒有痣,一切恍若隔世。

我首先選擇發訊,如打網球發球之時,我靜靜調整呼吸,雙手置於鍵盤。

>聽說你想讓我從那座宅院抽身出來,地皮和建築物可由你收買。若我同意這個條件,你可以促使久美子返回我這裏。果真如此嗎?

我按下表示發訊終了的←鍵。

回答須臾返回,畫麵迅速排出一行行字:

>我想首先排除誤解---久美子返不返回你那裏並不取決於我,而終歸取決於久美子自己的判斷。通過前幾天同久美子通話你也應該明白,久美子沒有被監禁。我無非作為親屬為她提供落腳之處暫時保護其人身安全而已。所以我所能做的僅限於說服久美子並提供和你通話的場所。實際上我也使用電腦線路促成了你和久美子的通話。我能具體做的舍此無他。 ←

我將畫麵改為發訊:

>我這方麵的條件非常明白---倘若久美子回來,我即可以從我在那座宅院做的事情中徹底脫身。否則,將一直持續下去。僅此一個條件 ←

綿穀升的回答簡潔明了:

>再重複一遍,這不是交易。你不處於向我提出條件的立場。我們僅僅是就可能性互相磋商。如果你從那\"公館\"抽身出來,我當然去說服久美子,但無法保證她一定回到你那裏。因為久美子是具有獨立人格的成年人,我不可能強製她做什麼。但不管怎樣,假如你繼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