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盡周折把她弄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發什麼神經?榆林毫不客氣地往大門的方向走,“薑偉岑,是不是我還說得不夠清楚,我已經嫁人了,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你聽不明白嗎?”
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臂,有些落魄地問,“還是因為我當年的隱瞞,你耿耿於懷?”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多久了,萬一吳洋回來找不到她,肯定會急死的。
一點也不想跟他繼續糾纏,榆林坦然說,“沒錯,我的眼裏容不得沙子,我要的愛情容不下欺騙,所以薑董事抱歉,我高攀不起。”
薑偉岑不甘心,繼續追問,“你的丈夫也騙了你很多,為什麼不能原諒我一次?”
他怎麼會知道吳洋有沒有騙她?手臂還被他緊緊攥著,榆林掙紮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結果,索性直接扭過頭去。
薑偉岑也察覺到她溢滿眉梢的嫌惡,突然鬆了手,扭頭去找東西,“知道秦柔為什麼千裏迢迢跑去美國跟我談合作嗎?盛豐根本就是讓你當替罪羊!”
說著把一疊厚厚的文件交到她手裏。
榆林隨意翻看了幾頁,條款的每一項都寫得非常仔細,落款處還有秦柔的簽字和手印。在看到“從盛豐抽取出來的資金雙方可共同分享”“盛豐破產之後的責任承擔問題已安排妥當,約瑟無須分攤”之類的字眼時,榆林捧著文件的雙手忍不住微微做抖。
目的已經達到,薑偉岑輕輕一笑,“你的丈夫是不是還跟你說,他失憶了?這是他在美國的治療報告。”
已完全康複,各項機能無任何狀況。
榆林粗略地掃了一眼英文報告上麵一行最顯眼的手寫漢字,整個人不可抑止地顫唞起來。
“到這個地步,你還不相信?”
榆林強裝鎮定地將這些惱人的文件統統丟到一旁,“我為什麼要相信?這些東西你們都可以偽造!”
“好,你可以自己親眼見證。”
“你要幹什麼?”
薑偉岑轉身往門外走,“等下你就知道了。”
“好好接待溫小姐,她是我的座上貴賓,任何人不許虧待她。”
次日清晨,薑偉岑悠閑地靠在二樓陽台的搖椅之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借著頭頂上報紙的一角,斜睨了一眼來人,“真沒想到霍先生的動作倒是挺快的。”
“她在哪裏?”
“霍太太在我這裏做客,一切都挺好的。我們先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別的事情不著急。”
吳洋僵直著身子沒有動作,薑偉岑擺出茶具,獨自給自己倒滿一杯,放到嘴邊啜了一口,“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茶也是如此,陳茶還是比新茶好喝。”
“我對茶道不懂,不如薑董事見識廣博,隻知道那些隔夜茶肯定是上不了台麵的。”
誰是隔夜茶,還說不定吧?
薑偉岑放下茶杯,嘴邊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聽說霍先生之前大病一場,在美國治了半年才回來,最近感覺怎麼樣,身體好徹底了沒?”
吳洋對這種無謂的寒暄厭惡到了極點,此刻也隻能盡力按下心頭的不滿,淡淡道,“這跟你沒有關係。”
薑偉岑麵露驚訝,發出嘖嘖感慨聲,“如果霍先生每次聊天都是這樣盛氣淩人的樣子,恐怕霍家的生意不太好做吧?”
☆、第34章 chapter34
畫了將近三十年的畫,吳洋的世界單純得像是一張白紙,哪裏敵得過縱橫商場多年的薑偉岑,幾句話就被他占了上風。
何況他滿心滿腦惦記的都是榆林,現在也完全騰不出心思在這裏跟薑偉岑玩嘴上功夫,“薑董事,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