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瞬時緊鎖住眉,陷入了沉思,默不作聲許久。
難道是他們以前的事刺激到她了嗎?可他怎麼也想不出,這件事到底哪裏可能會刺激到她。
還是說,因為那副畫。
“我要怎麼做。”他問。
白佳俊傻了,蕭大總裁居然問他該怎麼辦。
蕭璟漠然晲了他一眼,陰沉著臉問,“要我重複第二次?”
白佳俊頓時回神,連忙擺頭,“不是,不是,這種事情我隻能給她開點輔助性安神的藥物,其他的隻能靠她自己,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待會把藥送過來。”蕭璟冷然命令道,示意他離開,轉身回屋關了門。
從光裏一下子進到黑暗,他的雙眸一時間適應不過來,站了會,他才摸索著回到房間。
他又摸索著悄悄上床,溫芷言果然還待在床的最裏邊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蕭璟碰到她時,她好像受到了驚嚇,往後縮了縮,差點沒掉下床,好在他及時拉住她的手將她帶了回來。
“言言,是我。”黑暗裏,他摟著她,輕靠在她的肩上,眸中浮現出一抹無人看得見無奈和悲痛。
白佳俊的藥,也不過是讓溫芷言逃開夢魘,睡得更加安穩而已,除此外,對她的情緒改善似乎不大。
然而還沒幾次,溫芷言就發現了蕭璟在她平時喝的水裏偷偷下了藥,因為之前的教訓,讓她在這方麵格外警惕。
此時她就站在蕭璟身後,看著他將一顆顆藥丸放進水杯裏,搗碎,攪拌均勻,她控製不住的顫著聲喝道,“你在幹什麼!”
她拿到報告單,醫生無奈的歎息,他們因此爭吵,直到各自離去,所有的記憶都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如同決堤的大壩般洶湧而出,混亂了整個大腦。
蕭璟當即端著杯子轉過身,對她的質問緘默不語,一眼瞧見了她蒼白的臉色,以及光著的腳丫,不滿的皺了皺眉,朝她走去。
溫芷言下意識的跟著步步後退,雙眸緊盯著他手裏的水杯,寫滿了恐懼。
“地上涼。”蕭璟頓住腳步,淡淡開口,“別鬧,回去。”
溫芷言依舊盯著他手裏的水杯,不依不饒,語氣呆然緩慢說,“你在水裏,放了,什麼?”
蕭璟幾步上前,拉過她的右手,溫芷言頓時明了他的意圖,使了勁的將手往後縮,止不住的輕顫,可對方像是也預料到她會掙脫,握著她手的手力度不小。
“相信我,我是為你好。”他說著,將水杯放到她手裏。
明明是溫水,溫芷言卻覺得它燙的像是要灼傷她的手,他的話更是在她腦海中不斷重複。
又是為她好!
“乖,回去。”蕭璟放柔了聲哄著,想要帶她回房間,還沒碰到她的身子,就先在客廳裏傳開了清脆的玻璃碎地聲。
隻見溫芷言漠然摔開杯子,轉身衝進房間,緊關了門,反鎖。
蕭璟眸色一沉,大步跨過碎玻璃,到房前重重敲打著門,“開門。”
門背後,黑暗裏的溫芷言背靠著門抱膝慢慢蜷縮了身子,臨冬之際,地上涼意赫然,心還是會痛,像是沒有盡頭。
那些藥,又,是什麼……
她已痛苦至此,他還不肯放過她麼?
這樣的報複,要到什麼時候,她對他而言,到底算什麼,那些所謂溫柔,到底算什麼?!
她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頭頂上傳來的敲門聲越來越響,給人感覺好似即使它是堅硬的梨花木門也將不堪重負,溫芷言的腦子也越來越混亂,她痛苦的將頭往後一仰,重重的撞在門上,眼淚跟著滑落。
這樣的感覺,無法言喻,痛嗎?已經不能說是隻有痛了,其中萬般苦楚,恐怕隻有她心知肚明了。
正此時,一陣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打斷了蕭璟的敲門聲。
溫芷言毫無反應。
蕭璟頓住了手,尋著聲音望去,是他丟在客廳的手機在響,轉身去拿手機。
屏幕顯示的赫然是蕭琛的號碼,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並沒有打算立即接。
手機不依不饒的響著,停下,又響起,最後停下再也沒響。
緊跟著是一條短信:晚上景海別墅有一場重要的慈善晚會,你跟齊娜出席,別忘了我們的協議。
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這個時候再不趕回雲錦和齊娜會合,時間肯定會來不及。
他一向不遲到,要麼不去,要麼一定早去。
蕭璟蹙眉走到房間門外,輕輕敲了下門,吩咐道,“言言,我今晚有事不回來,別忘了好好吃飯。”
沒有人回應。
他也沒再計較什麼,拿起外套,又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緊閉著的房間門,這才離開。
下了飛機,齊娜已經在安檢口那候著接他了,她一身秘書打扮,應該是直接就從公司趕出,黑色的職業套裝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苗條身材,臉上是一貫職業式的笑容,與溫芷言最大的不同就是,她的身上更多了幾分女人成熟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