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駱櫻詫異的睜開眼:“怎麼都不說……”
話還沒說完,便看見眼前出先了那張讓自己每天晚上都做噩夢的英俊無比的臉。
駱櫻慌慌張張的站起身來,怯懦的站在一邊:“夫君……”
不敢有任何的表情,駱櫻甚至都不敢無緣無故的想起他,每次想起,都會渾身戰栗。白天的時候駱櫻總是盡量讓自己去想一些高興的事情,不讓自己去想他,可是每天晚上駱櫻總是會做噩夢,夢裏全都是他凶神惡煞般對自己呼喊,每每驚醒,駱櫻都很慶幸自己不用整日呆在他的身邊。
殷析耀這幾天都在忙公事,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情去理會駱櫻,晚上要麼去書房,要麼就去凝煙院和靜雪居,反正這個住在豐宜院裏的女人自己沒什麼興趣,更不想跟這個皇帝的奸細有什麼來往。可是上午王妃派人將殷析耀叫了過去,狠狠教訓了一番。原本依著王妃的意思,駱櫻生病當天就要找殷析耀算賬的,可是殷析耀那幾天正好有事情在忙,白天都不再府中,王妃想發火都找不到人。今天總算逮到他,怎麼能放過。
殷析耀雖然很有自己的主意,可也是個孝順的兒子,既然母妃發了話,也不好跟母妃對著幹。而且雖然這幾天一直有人監視著,可是自己也不怎麼放心,過來看看也好,看看她到底打什麼鬼主意。
“坐吧,別站著了。”殷析耀今天的態度很好,自己坐在駱櫻對麵,示意駱櫻也坐下來。
駱櫻有些戰戰兢兢,想了想,還是聽話坐下的好。
殷析耀抬頭看了看旁邊的幾個丫鬟,有些詫異:“你們不是這院裏的,誰讓你們來的?”
一個丫鬟站出來說道:“回世子,是王妃吩咐月嬤嬤,將奴婢們調到這院裏來的。”
“母妃?那原來這院裏的人呢?”殷析耀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母妃在自己院裏換人是為什麼。
“回世子,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
殷析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這不是什麼大事,可是怎麼沒有人來回自己?西苑裏的事情一般都是煙兒在打理,怎麼自己前兩天去的時候也沒跟自己提過?不過既然是母妃做的主,自己當然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揮揮手,讓她們都下去,這裏不用伺候了。
“聽說你,病了?”沉默了半晌,殷析耀才開口。這是除了成親以外兩個人的第二次見麵,這一次殷析耀沒有發火,卻發現自己跟她沒什麼好說的。
“是,夫君,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駱櫻溫順的低頭回答,心裏卻在暗罵這個混賬男人,若不是因為他,自己怎麼能生病,還有臉來問。可是這些心裏話駱櫻卻不敢說出來,若是真說了,估計自己的小命也就沒了。
“嗯,沒事就好。”
又是沉默,殷析耀此時很想撓撓頭,這樣的相對太難受了,天知道自己怎麼會答應母妃要來看她!
猛地站起身,殷析耀快速的說道:“那你就好好養著吧,我走了。”說完,逃也似的走開了。
駱櫻見殷析耀站起身,連忙也慌張的跟著站起,哪知道在一抬頭,人已經走遠了,隻看見一個挺拔的背影越來越遠。
駱櫻微笑了一下,真好,又逃過一劫。不過,他不生氣的時候,真好看。
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炎熱了,駱櫻悠閑自在的在荷塘邊喝著酸梅湯。駱櫻越來越喜歡這片荷塘了,沒事就會往這邊走,來了就不想走。而且駱櫻在這王府裏其實也真的沒什麼事情可做的,整日除了吃飯睡覺,便是閑逛。
因為身體虛弱,駱櫻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豐宜院的院子裏遊走,雖然隻是府中的一個院落,卻也有山有水,有樓有閣,比外麵尋常人家的整個宅院還要大上許多,光是在院子裏遊走,就已經讓駱櫻吃不消了。不過薑炳嚴每隔幾天就會來給駱櫻診脈,開的藥也一直讓駱櫻堅持吃,駱櫻覺得身體好了很多。薑炳嚴還一直叮囑駱櫻一定要多多活動,多曬曬太陽,不要整天窩在房間裏不動,那樣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