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養好了身體才好。母妃剛才聽說你生病,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也沒來得及帶些補品過來,等下我讓人給你送過來,你一定要多吃些,看你瘦弱的身子,嘖嘖,風一刮就能跑,得養胖些才好呢!”
月娘在旁邊看見駱櫻虛弱的樣子,連說話都直喘氣,就湊上前來跟王妃說道:“王妃,世子妃身子弱,說話多了勞神,讓她多歇著吧。”說完,悄悄的拽了下王妃的衣袖。
王妃會意,便囑咐了駱櫻幾句好好休息之類的話,轉身出了駱櫻的房間。月娘跟在王妃的後麵,來到前廳服侍王妃坐下,才將剛才自己見到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聽的王妃眉頭緊皺。
“這個析耀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由著下人欺負主子呢,別說這才剛進門一天,就是哪天她跟析耀真的不合,也是我堂堂成王府裏名正言順的世子妃,不能讓誰小瞧了去!剛才都是那幾個不開眼的?月娘,你去,把那幾個都給我趕出去,咱們府裏容不下這樣欺主的奴才!還有,月娘你辦事我最放心了,你親自去挑幾個丫頭來放到這個院裏服侍雪蓉,我就不信了,這府裏的下人都膽子大上天去了!”
“是,王妃,月娘這就去辦,您也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到時候抱不動孫子您可得著急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什麼事情交給你我就放心,你呀,這麼多年了,最懂我的心思!”
王妃對著月娘展顏。
駱櫻安靜的躺在床上休養,到了吃藥的時間就吃藥,到了吃飯的時間便吃飯,總是有人適時的送來各種需要的東西,連芸娘都受到了無比的重視。
而且芸娘很細心的發現這幾天在屋子裏來來往往穿梭的丫鬟嬤嬤們都是生麵孔,那天跟自己大打出手的全都不見了蹤影。不過現在芸娘沒心情管那些,隻要她們都還盡心的服侍駱櫻,自己就安心了。
駱櫻這幾天整日躺在床上,殷析耀卻一次都沒有露麵,不過他不來駱櫻倒是很開心,能夠好吃好喝的住在王府裏被人服侍,而不用去看最讓人膽寒的那個人,這樣的日子,是駱櫻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月娘這幾日倒是經常過來探望駱櫻,每次都會帶來許多的上好的補品,吩咐廚房要按時燉給駱櫻吃,駱櫻心裏對王妃和月娘感激不盡。
慢慢的駱櫻能下床走動走動了,房裏服侍的幾個丫鬟也都前後左右的圍著她,周到細致的服侍著。有時候駱櫻也跟她們聊聊天,提起了那天自己在東苑迷路時見過的那個小姐,駱櫻覺得她既然是王爺的女兒,殷析耀的妹妹,應該是叫郡主才對,可是為什麼她身邊的丫鬟都叫她小姐呢?
很快就有人給駱櫻解了惑。原來那個叫殷萱兒的女子是王爺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的女兒,可是很多年以前,在萱兒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因為得罪了皇帝被滿門抄斬了。那個朋友隻有萱兒這一個孩子,於是在得知風聲的時候偷偷地將女兒送到王爺身邊,請求王爺收養。王爺得知這一噩耗痛心不已,可是因為皇帝故意對他封鎖消息,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隻能偷偷將萱兒接到府中,對外聲稱是府中夫人所出。而闔府上下都對萱兒寵愛有加。可是萱兒卻自幼身患惡疾十來歲的時候就不能行走了,進出隻能靠人來抬,於是更是深居簡出。府中人都稱呼她為郡主,可是她自己卻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世,執意要人叫她小姐,她身邊的人拗不過,便都以小姐相稱。
“咦?她不能行走?一點都看不出來啊,哦是了,那天我去的時候她一直都坐在椅子上沒有離開過。不過真的一點都看不出她是身患惡疾的人啊,萱兒她的琴彈的真好,都讓我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呢!”
外麵的陽光很好,在屋裏悶了幾天的駱櫻帶著身後的一群丫鬟到院子裏曬太陽。這豐宜院裏沒有魚池,卻在後麵有一個小塘,裏麵種著許多荷花,此時還不到荷花盛開的季節,不過大片的荷葉卻將水塘鋪滿,滿眼碧綠,看上去一片清涼。
駱櫻坐在荷塘邊的一處廊子裏,既能看到風景,又能納涼,通透的圍廊裏有徐徐的微風吹過,感覺舒服極了。
幾個丫鬟見駱櫻此時心情大好,便挑駱櫻感興趣的話題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駱櫻則有一搭無一搭的跟著回應幾句,靠在廊柱上,有些慵懶,又有些安逸。
駱櫻嘴角帶著微笑,這幾日真是過的清閑,不用去請安,也不用看那張隨時暴怒的臉,仿佛又回到了將軍府裏的日子,什麼都不用管,隻有自己跟小姐在一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不過此時自己換成了小姐,心裏稍微的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