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下廚(1 / 2)

殷析耀從永安堂走出來的時候,皎潔的月光如水一般傾灑下來,心裏的怒氣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回頭忘了一眼,殷析耀不由苦笑一下,雖然自己對母妃的話經常性的陽奉陰違,可是這一次,母妃真的做了決定,自己倒也隻能由著她去了。

“世子,世子,等等,奴婢給您提著燈,小心腳下!”一個小太監急衝衝的從後麵趕上來,手裏提這一盞紅燈。

殷析耀笑罵道:“算了吧,月亮這麼大,還怕我看不到路麼?快回去,別惹我心煩!”

那小太監嘻嘻笑著,躬身站在原地,見殷析耀走遠了,才轉身回去。

出了角門,殷析耀就看見前麵影影綽綽的有人影晃動,隨口問了句:“是誰是在那裏?”

“世子?世子爺,您可回來了,我們夫人一直在哭,晚上連飯都沒吃,剛才昏過去了,奴婢們沒了主意,想請世子爺您去看看。”墜兒聽見是殷析耀的聲音,遠遠的迎了上來,袁煙兒倒是沒暈,隻不過等了這麼久都不見殷析耀回來,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找借口讓人來找殷析耀。

殷析耀有些鬱悶,自己下午在袁煙兒那裏說了大話要給她出氣給她做主,可是卻在母妃那裏碰了一鼻子灰,此刻讓人怎麼有顏麵再去見袁煙兒?想到袁煙兒那哀哀戚戚的樣子,殷析耀就有些煩躁了,見到了煙兒讓自己怎麼說啊?

揮了揮手,殷析耀不耐煩的說道:“病了就去找大夫,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大夫,能給人看病的?”說罷,理也不理墜兒,徑直往前走去。

墜兒楞了,下午的時候世子對夫人還是柔情蜜意的,聽說夫人被奪了權氣的差點跳起來,可是現在,聽說夫人病了怎麼會不理不睬的呢?這,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可是眼看著世子爺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墜兒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得回了凝煙院去。

殷析耀覺得自己夾在這幾個女人中間太為難了,煙兒那裏自己很不想讓她受委屈,可是麵對是母妃呀,自己又有什麼辦法,難不成為了女人連娘都不要了?這種事情自己可做不出來。畢竟娘隻有一個,女人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麼!可是話說回來,自己的確很喜歡煙兒的,見到她受委屈,自己很心疼,兩邊自己都不想得罪,卻又無能為力,這可如何是好?

歎了口氣,殷析耀在路邊找了塊大石坐了下來,煩躁的想扯自己的頭發,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拍向了身下的大石,以發泄心中的鬱氣。抬頭,前麵有燈光閃爍,殷析耀辨認了一下,那是豐宜院的方向。

殷析耀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大步向豐宜院走去。

夜已經深沉了,豐宜院的正廳裏很安靜,隻有駱櫻一個人安靜的坐著,丫鬟們都讓駱櫻打發了下去。駱櫻在等殷析耀,因為殷析耀說過要來取印信的,駱櫻是真的希望他能夠得到王妃的同意,再重新將印信取回去,那塊沉甸甸的印信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駱櫻的胸口喘不過起來,駱櫻巴不得有人把它拿走。

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殷析耀來,芸娘勸駱櫻去休息,平時這個時候,豐宜院裏早就了息了燈了的,可是駱櫻卻執意不肯去睡,反倒將芸娘關在了房間裏讓她早早歇息,不要操心自己的事情。芸娘無奈,隻能躲在臥室裏觀察動靜。

豐宜院的大門虛掩著,殷析耀一伸手,便推開了門,院子裏掛了好幾盞燈,正廳的門也是敞開的,殷析耀從大門口就能看到正廳裏燈光明亮,隻有一個人安穩的坐在廳裏,烏黑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

其實駱櫻並沒有看見殷析耀,隻是習慣性的將目光放在大門那裏。屋子裏燈光很亮,外麵雖然點了幾盞燈,卻仍然有黑影,殷析耀站在門裏的陰影處,駱櫻自然看不見他。

殷析耀一見駱櫻這樣盯著自己,沒來由的怒火便一下子升騰起來,這女人好重的心機啊,看來是算準了自己對母妃無可奈何,等著看自己笑話呢!

咣當一聲殷析耀將身後的大門關上,驚醒了正在打瞌睡的門房裏的嬤嬤。

“世,世子……”

殷析耀擺擺手,沒有理會,徑直走進正廳。駱櫻被那聲巨響也驚了一下,回過神來卻見那個凶神惡煞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麵前。